“正在看。”
楼藏月说的是白柚,闻延舟眼皮都没抬起来,只是小心翼翼地摘下她的手套。
佣人很快拿医药箱。
闻延舟先用生理盐水冲洗她的伤口。
楼藏月冷眼看着他的动作:“闻总要是心疼可以去替她喝。”
闻延舟拿起云南白药,洒在她手心:“我只疼你的伤,下次不要这样,出气的方式很多,没必要伤害自己。”
他抬起眼,“至于她,我只想问,这样做,你就觉得满意了?”
楼藏月自顾自说:“你可以替她喝,我不介意作弊,今天这十八瓶酒,谁喝都可以,我只要它喝完。”
闻延舟看着她的脸将纱布缠好。
“我不是替她喝,而是,你本身也想让我喝吧?”他嗓音低沉,“是不是想起当年我逼你喝酒的事了?”
楼藏月面无表情,但眼波是凝结的湖面。
闻延舟收起医药箱,然后,随手端起桌子上一杯无人碰过的酒。
他今晚喝得最少,加起来可能连半杯都没有,这会儿却将一整杯青梅酒都灌入喉咙。
姜苏末一下站了起来:“表哥!”
路在野丢开白柚,白柚这会儿差不多己经醉死了。
他皱眉:“藏月,舟哥的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大约是药粉渗入伤口,楼藏月后知后觉感觉到来自手心的疼,闻延舟又拿起一杯:“你当年喝了几杯?”
她没说话,他便又灌了自己一杯。
路在野看不下去,快步过去抓住闻延舟的手:“舟哥!”
闻延舟将酒杯倒扣,烈酒在五脏六腑里发散,他按着灼烧的肺部闷声咳嗽。
他是疼的,跟她当年做完清宫手术三天就喝酒一样的疼。
他用他这一身病骨支离,还她当年的心如刀绞。
楼藏月咬住了后牙,眼底的猩红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