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兰并非愚钝之辈,目睹林飞这番刻意装扮,又听他言辞闪烁,加之昨日驱车同往江边一行,心中已大致猜出林飞此行目的地。
她感到一丝疲惫,便在桌旁坐下,随手抓起水杯,为自己斟满一杯水,一饮而尽后,方缓缓开口:“你的行动自由我无权干涉,只是我不愿背负莫名的骂名。”
叹了口气,金玉兰的目光很复杂。
林飞眉头紧锁,觉得这金玉兰话里有话,不解地问:“何出此言?”
金玉兰目光坚定,答道:“我新婚不久,若丈夫突然遭遇不幸,岂不是要背上克夫的恶名?是说我命运多舛,还是说举步维艰?”
“看来你已猜到我的去处。”林飞沉吟道。
“心中已有数,但我不愿多言。”金玉兰回应道,“那地方你真的要去吗?至于这么拼吗?”
林飞赞道:“我娶的妻子果然聪慧绝顶。”
金玉兰仅瞪了林飞一眼,未再多言,只顾自斟自饮。
林飞关切地问:“医院工作是否繁重?”
金玉兰摇了摇头,叹道:“都是那些发病的犯人闹腾的,闹腾起来,很难控制。”
嘟囔着嘴,金玉兰似乎是真的累了。
“他们的病情还未得到控制吗?”林飞追问道:“这已经很长时间了吧。”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容易治愈。”金玉兰无奈地说,“既无神丹妙药,又无神仙圣手,这些病人发疯时愈发严重,破坏力也越来越大。若非他们并非传染病患者,恐怕这丹城早已陷入混乱。”
林飞倒是有一些不解,这突如其来的病症,当真只是一个巧合吗?
也不允许多想,林飞不再多言,只叮嘱金玉兰注意休息,便转身离开房间。
走至门口,他忽又想起一事,回过头,对屋子内喊道:“车子我留在家中,你若需要,尽管使用。”
“你不开车去吗?”屋内传出了金玉兰疑惑的声音。
林飞淡然一笑,解释道:“我若开车前往,身份极易暴露。还是叫一辆人力车夫,慢慢赶去吧。”
而听到林飞声音的萧龙,已经从自己的客房当中走了出来。
他跟随在林飞的身边,陪着林飞一同走出了住处。
他们绕了几条街,才叫了两辆黄包车。
今天的萧龙未做刻意打扮,只戴了一顶毡帽和一副墨镜,而林飞已经是一个老迈的模样。
两人乘上两辆黄包车,直奔江边丹凤亭。
到达后,恰逢罗绵在此等候。
罗绵瞥了一眼萧龙,再将目光落在林飞身上,若非有事先约定,她还真认不出这是警察公署的副署长林飞,分明是一个垂垂的老者,她心中暗惊。
但还是道:“林署长果然厉害,看来以后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