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气恼中,密室的门被敲响了,他随口说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泸泾就看到朝他微笑的风长明,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是泸澌进来了,他在心里闷喝了一声“大哥”可一会后他清醒,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并非他的大哥,而是以他大哥的脸蛋骗取女孩欢心的超级大混蛋,他想也没想,就喝吼道:“风长明,把你的脸蛋变回去!”
泸泾是懂得铂琊的“冰变”的。
风长明把门反锁了,转身凝视泸泾,当初在临海时他不清楚泸泾就是他的亲叔,现在清楚了,他必须仔细地看看这个叔叔——他在这人世唯一的血亲!泸泾想不到风长明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很不喜欢这种眼神,似乎他与这风长明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妈的,狗屁!它泸泾半世人,除了渤徊的那十来个人,以及在海之眼的巴洛金和泸澌,和别的男人并没有什么扯关系,且泸澌已死,巴洛金背叛,这海之眼,就难寻一个与他有特殊关系的男人了,这家伙别以为用了他哥哥的脸蛋,就想跟他拉关系,他泸泾恨不得把他风长明的脸撕毁。
“我操你娘!别用那种娘们的眼神看老子,你来找老子做啥?”
泸泾大骂出口,不!应该说他是大骂出他的提问。他这些话,把风长明对他的印象全部改观,在临海遇见泸泾的时候,风长明记得泸泾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他也不想想,那是着很像蒂榕的蒂檬在他的身边,泸泾这人,只有在蒂榕的面前才表现得斯文一些,因为蒂檬,他那时才得到泸泾特别的礼遇,现今蒂檬不在他身边,泸泾当然也不必保持那种多余的“风度”风长明愣了一下,突然长笑,他的笑,叫泸泾感到非常熟悉:这是一种来自他的种族的特殊的笑……
“找你喝酒,总可以吧?”
风长明走了过来,泸泾随手提起身旁的椅子,朝风长明掷过去,喝道:“坐!”
风长明随手一招,就把蕴含着泸泾强大的暗劲的“飞椅”接在手里,泸泾心中讶然,却也不露声色,就在议事圆桌旁坐落,风长明也把手中的椅子摆好,坐于泸泾的对面,道:“你给了我椅子,却还没有给我酒。”
“喝我血还容易些!喝酒?白日做梦!若非我看在蒂檬小妮子的份上,我早饮你的血了,竟敢冒用我哥的相貌,你小子……”
“停!我跟你见面,用的是我最真的面貌,你看不惯,我也没有办法。”
风长明打断泸泾的话,就因为见的是泸泾,他才恢复了本来面貌:这好几年来,他已经早习惯“白明”的相貌,对于自己本来面目,倒是很少想起。
他此刻驻兵西沙山脉,却暗自独至西境,密见泸泾,其实就是他此程最重要的目的,然而,如果只为这个目的而来,他为何又要兵压西境呢?这不但泸泾想不通,就连他身边的那些人也是无法了解的。
本来他一直坚持要打西境,且誓言旦旦,可是到了西沙山脉,他却不像当初铂琊一般强硬杀出,而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跑到西境来找泸泾喝酒。这很不像他平常的风格,倒是像极了风妖:莫名其妙。
然而骨子里,却像铂琊的……
“关于这个问题……”
风长明突然把他的衣领打开,在他强壮的颈项上,他所佩戴着的正是由芭丝的骨骸上摘落下来的“心之力量”泸泾双眼盯着那条熟悉的项链,他记得,那是他嫂子以前佩戴的。他惊道:“你为何会有这项链?”
“我母亲的,她死在渤徊,如今渤徊已经没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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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泾沉默,他只是凝视着风长明,久久才道:“现在的面容是你的?”
“我生来就这模样。”
风长明肯定地道。
“那这仗暂时不打……我要前往帝都见一个老女人。”
泸泾站了起来,又道:“待我从帝都会来之后,我再看看这场仗要不要打下去。你可以回去了,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把西陆全部纳入你的版图,否则我仍然可能侵入西陆。我暂时会退兵抗帝都之师,走吧,但愿你这脸蛋不是对我的一种欺骗!”
“不!这仗仍然要打,我不管你去哪里,要见的是什么人,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得跟我打这一仗,且要漂漂亮亮地打。这是你欠我风长明的……”
风长明说得很坚决,泸泾又坐了下来,两人长久对视。
泸泾终于道:“给我一个说法。”
“我要颠覆海之眼……”
由风长明起头,两人继续在密室里谈话,这一席谈话,直谈到天亮,至于两人谈话的内容,除了他们叔侄两个,这世间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也许只有到达某一天,他们所商谈的事情,才会在历史的沉淀中浮出那一点“白”当两个人由密室出来,已是海肚浮白之时。
“那个女人,仍然在那里,曾经是我的女人,背叛了我,我仍然把她当是我的女人,我泸泾生命中唯一的女人!可我泸泾却不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甚至在她的心中,我根本不是她的男人。她欠你的比欠我还要多,你如果有空,可以去向她索取她所欠的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