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宫攥紧了手,可恨自己没有法力,否则像这些稀奇古怪的病、那疯疯癫癫的妖王,她都能收拾的干干净净。
“你那元神也别隐着了,亮出来吧,我不信他敢动一个神,除非他不想活了。”
南江汜说:“那妖王如今为情折磨,可不就是不想活了?”他抬手抹掉了元神上的遮挡,“如今也只能会一会这妖王了。”
少宫斜起嘴角看着他,“你是不是很开心?碰上一个重症的疑难杂症,感觉很有挑战性?”
南江汜说:“如果他不会发疯要我的命,那我确实很开心。”
少宫刚想说:怕什么?我护着你啊。但一想,现在恐怕还真护不住了。若她纵横一世……几世,临了死在一个小小妖怪手上,那天书不得笑死?
少宫倒也不是没死过,只是她死起来比较可怖,因着天书下的禁令,她一死,这天下所有的物什,不管有命的、没命的、有灵的、没灵的,都得与她一起陪葬才行。只等天地转圜,封固日久的万里冰原塑了她的形,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这世界再重新走一遭。
但说来也奇怪,她见证这世界沧海桑田的已经走了两遭,怎么感觉都大同小异的?
想着想着,几个人已经到了妖王的宫殿大门。守门的小妖法力低微,看不出南江汜的元神,待人十分的不客气。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妖王宫?!”
南江汜恭敬行礼,“在下南江汜,听闻妖王妃缠绵病榻,特来一探,还请传告妖王一声。”
守门的小妖狐疑的看了看他,“你等着”,转身去传告去了。少宫耳朵敏锐,远远的听见一句:“又来个找死的。”
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把他们请了进去。那领头的老树妖看见南江汜先是一怔,“这是哪位神官?”
“在下南江汜”,南江汜向他行礼。
“诶,不敢不敢”,那树妖回礼,身子弯到了地上,头上披散的树叶子都谨慎的合上了,“没想到竟惊动了神官。”
“南江……这、这位是……”
南江汜抬手,“还请前面带路吧。”
那老树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少宫狐疑的看着他,可这世上也没什么东西能比她命长的,老树妖看出了些什么呢?她怎么没看出呢?
老树妖一路上都恭敬的低着头,似乎挺惧怕南江汜,临到殿门,老树妖拉住一直跟在南江汜后面、准备一脚迈进门槛的小猪妖,“偷跑哪儿去了?怎么跟在神官身边?快跟我回去。”
小猪妖挣着自己的手,“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跟着他!姐……姐姐。”
少宫受益于这声“姐姐”,拦住了老树妖的手,“江公子很喜欢这只小猪,这位……这位大人不如做个人情。”
老树妖面带为难的说:“妖王妃的爱宠老奴说了可不算,需得过妖王的金口儿,若神官真能把妖王妃的病治好,别说一只小猪,要妖界倾家荡产都可。”
少宫笑说:“他一个神,要你们妖界的东西做什么?也罢,先等等看里面的情况再说,让小猪在外面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