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有人安耐不住要施法,准备强力逼迫少宫跪下行礼时,天庭上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陛下。”
却是那三重天,已经百万年闭门不出的玄灵帝君。
少宫头微斜,扫向那来人,只见他一身墨绿色的袍子,头戴玉冠,穿着老气,脸倒是白嫩。
嘶……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少宫想起来了,当年神魔大战,映司重伤不治,神族去寻天书,她就是从这位的手里抢先一步召回了天书,也正是他求着自己救了映司。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竟成了帝君了?
——莫非这小孩还记得自己?不可能啊……
少宫心里忖度着,那玄灵帝君已经开口向神帝求情了,声音清冷,态度比自己委婉不到哪里去,但这九重天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陛下,方才我养的鱼池突然卷起千钧高的波涛,将我的院子都淹了,天空落下彩虹桥,将我引到了这里,想来天降暗示,是要我来阻止一场争执。”
那玄灵帝君回身看着少宫,将她上下扫了几眼,“这女子奇特,一身的灵气,却没有元神,天外有天,不知道是哪一路的神仙,想来是正遭受天劫,所以才暂时没有法力。”
有好事者不怕事儿大的,直接开口挑事:“六界都归我天宫神帝一人管理,帝君这话是说这天上地下还有我神帝管不着的人?”
像这种搅屎棍子行为,太阳星君瞬间忍不住喷了回去,“六合之外,自然有我等无知之事,理应怀着敬畏之心。若帝君说的对,她当真只是遭受天劫呢,等她回头来收拾你吗?”
眼看这天宫上的二人就要骂起来,玄灵帝君忍不住打断道:“陛下,不知这女子犯了何罪,竟被锁仙金链如此处罚?”
坐在龙椅上的神帝庄严的开口了,“她勾引我天宫太子,竟与他生了私情,堂堂神族太子,怎能苟合这样一个来历不清的妖女?”
有神官犹豫的上前,“若她真是一位野神仙,没有记名在册的,将来等她法力恢复,也未尝不可啊。”
神帝送给他一记眼神,那神官吓得赶紧退回去了。
少宫心里就笑了,竟是用的这样一个理由把她给收押了,她有心调戏一下这神帝,于是道:“你们的戏唱完了吗,谁让他娶我了?现在,放我下去。”
玄灵帝君是个通透的,立刻接嘴,“她如今不过一个凡人,也确实没必要将她押上九重天受罚,陛下既然不乐意她与太子结合,放她下去,自此断了往来便是了。”
南江汜焦躁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如今他只能紧握着拳头,眼看着这几个人打着心理战。他既舍不得少宫,又无法让她安稳留在九重天。这一重连他自己都时常忘了的身份,如今却是要湮灭他的灾难。
少宫余光扫到南江汜紧握的手,心里一阵酸痛,她本是想着这一遭情劫经历一回,若等以后他忘了,但好得还能留着个圆满的过去,至少自己还记得。可这“过去”如今注定是圆满不了了。
少宫本想惩戒一下神帝那满是借口和谎言的嘴,如今却突然也没了兴趣。
不知道这几个人推脱了多久,神帝最终没有放少宫下去,但也卖了玄灵帝君一个面子,没再折辱她,将她松了绑,困到万华镜里去了。
万华镜里的景物尽是幻象,在这里总给她一种法力已经恢复的错觉,因为她想什么,这镜子里便会出现什么。而少宫希望自己生活的环境,是桃树下她在倒茶温杯,开了院门便是一望无际的血红色的月月红,与她当时遭受天劫,天书带她去的地方一模一样。
空气中尽是浓郁的花香,少宫伸出手掌,想象出掌心会出现一支簪子,于是簪子出现,她挽起了头发,继续倒茶温杯。
心道:这倒方便,都不用念诀。
而镜子外,却聚了一群惊恐的脸,因为他们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人时隐时现,像是不断明灭的火光。
看着那镜子里的人影一闪,这次好长时间没出来,一个小神仙忍不住说:“这万华镜是否该修一下了,怎么闪来闪去的?”
“这哪是镜子的问题,是这人有妖异,你看她的幻象我们都能看见,就是人看不见,怎么能是镜子的问题?神帝要彻查她不放她下去,真是明智之举,这不知,究竟是从哪里跑来的一个妖物,放出去也只会为祸人间。”
只听镜子里一个声音说:“骂人也稍微躲着点,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
“她她她她……她为何能听到我们说话?”
“我耳朵又不聋”,少宫说,镜子里又忽然显现出人影,少宫眼看着他们齐齐蹲了一个屁股蹲,接着道:“何况你都贴我耳朵上了。”
“你你你……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妖物?”
按说万华镜是镜外的人可以知悉镜内的一切,镜内的人是毫无所知的,可少宫不仅看见了听见了,还骂回去了。
“你你你你你……你猜呀,怎么又遇上一个结巴,遇上结巴准没好事。”
话刚落下,神帝便散开人群,钻进镜子里去了,少宫看着半空落下来的一个人,心里“呸”了一声——她可能命犯结巴!
神帝长袖一挥,镜外的人只见金光一闪,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少宫倒是不知道,自己与他有什么旧情可续的,他跑进来做什么?南江祗这个名字,若不是有南江汜出现,她可能早就想不起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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