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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吕氏推了推颜芙:“于老先生是太医院的太医令,医术高超,让他给你诊个平安脉罢。”
吕氏怕颜芙不好意思上前开口,稍许思忖后,叫住了仍在向于必请教服药细节的陆宸:“如珩,让于太医给你的弟妇诊个脉可好?”
陆宸点头,询问于必是否方便。
“可以。”于必捋了捋下颌那几根稀疏寥落的胡须,问道:“不知世子夫人是哪里不适。”
吕氏道:“她暂时没有什么疾病症状,只是在怀妊中,想请于老断个平安脉来放心。”
“世子夫人正在怀妊!”闻此,于必的山羊胡子一抖,吐出了话瞬间音调拔高。
堂中的几人全都僵直在原地,左右互相唏嘘对望,均不解刚刚还温文斯静的老者怎么突然变得一惊一乍,气氛就这样凝固在空气中。
陆宸猜测应是哪里出了问题,果断开口问:“世子夫人她确实在怀妊中,于老为何惊疑…”
“有人要害世子夫人腹中的胎儿。”
这一句话,于必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无把握的停顿,因此堂中的所有人听后皆都面色一白,惶恐不已。
陆宸皱起眉,继续询问:“有人欲害胎儿一事,不知于老是如何断得。”
于必缓缓阖上眸子,仿若是在回忆着什么:“就在刚才陆大人引下官进正堂的路上,下官在某处闻到过麝香的气味,那气味与其他香气混杂在一起,藏得很深,若是碰到从医时间尚浅的医者,怕是也分辨不出那歹毒的味道。”
“我最开始以为那是用来给世子开窍醒神用的,所以没做它想,但既是世子夫人有了身孕,便是有人暗中陷害的手脚。”
听完于必的话,颜芙呼吸顿住,她将手藏进袖中,大致推算了下画碧离开与于必入室的节点时间。
两段时间相隔没有超过半柱香,他们确实有遇面的可能,于必嗅到的麝香味,应该就来自于画碧提篮中的沐发膏。
想到这里,颜芙面颊上的白更增了几分,她听着胸口里通通狂跳,手心里湿漉一片。
该怎么办!
现在这个时候,画碧差不多已经把东西送到雨棠院,如果于必没有指认出气味的来源倒还好,画碧能逃过一劫,若是指认出…
颜芙在脑海中飞速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她瞄了一圈屋内人的表情,发现所有人都处在震惊的余波中,没人看向坐在侧边的她。
颜芙咬唇看了眼面色暗沉的陆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