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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巷尾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在外面盯梢的夏平隔着门板对陆宸小声说:“公子,是两个女人,一个年纪有些长,另一个相较年轻。”
“嗯。”陆宸推开车门出来,遥望来人,其中一位确实是白日里在寻他的那位老妇,另一位妇人则披了厚衫,颈项低压,身形佝偻,让人看不清容貌。
老妇拉着妇人一起走到马车旁,对陆宸礼拜道:“少卿大人。”
陆宸也回以一揖,邀请她们登车:“外面风大,语音不清,我们上去说话。”
“好。”老妇顺从地将身边的妇人搀上车,几人关门落座,夏平在马车外守着,防止有人靠近。
陆宸斟了两杯暖茶给面前的老妇和妇人:“二位想说什么事?”
老妇却不敢接陆宸亲手倒的茶,一再推就道:“少卿大人客气了,我们是来求少卿大人办事,怎敢喝少卿大人的茶水。”
陆宸也不强求,将盛满的茶杯放到一边,等待下文。
老妇拍了拍身旁妇人的手,劝她:“冯娘子说罢,少卿大人已经坐到咱们面前,你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嗯。”一直默声不语的妇人浅浅地应了句,抬头,目光微闪地看向陆宸。
陆宸终于看清了那妇人的样貌。
眉如浅黛,杏眼含霜,确实是一张好看的脸,只是那皙白的脸上挂着许多不甚明显的皱纹,颇填疲乏之相。
“你丢的可是位女儿?”见妇人仍在嗫喏遣词,不知如何言说,陆宸便先开口问道。
妇人哽咽:“是,上月廿六出生,若还活着,将将满月。”
陆宸叹息一声,将裹布从身旁的匣子中取出,递给妇人看:“你用于包裹婴儿的裹布可是用的这种布料?”
妇人接过布,仔细端详,她身旁的老妇也跟着摸了摸。
“是这种料子。”老妇向陆宸点头。
“是。”那妇人也点头:“当时我生产完毕,还抱了抱孩子,喝药时有两滴药液落在裹布上,就是这块。”
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裹布边缘的几颗褐色小点。
“好。”陆宸将裹布放回匣子,拨了拨桌案上的灯烛,道:“那就开始讲吧,前因后果都说一说。”
妇人不知何时又将头垂了去:“少卿大人,奴家姓冯,名水儿,是柳月楼的一名花娘,后被两名不知来历的人赎出,住在这间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