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将外裳披上,真正的危险就降临了。
对方那三把剑之一直射面门时,被一道符光挡住。
李承影的身体注定他的反应不可能敏捷,换作谢长安,这把剑早就被留天剑斩断。
但慢也有慢的好处,有符法挡了一下,他用封禅笔凌空连写两字。
先“封”后“收”,那把剑当即就被符箓牢牢定住。
“你夺我法剑,倒也有两下子。”
对方倒没生气,挟着另外两把剑出现,饶有兴致打量李承影。
他换了种法诀,弹出一道灵气,终于震碎符箓,将自己第三把剑收回来。
拢光戒又将周身的光放出来,但也只照出李承影,李承影却看不清黑暗里的人。
“这就是你们说的帮手?他的符术确实不错,可惜后继无力,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可以不杀元知,一笑泯恩仇,给你们指条生路。”
翟子清也想拖延点时间:“你说。”
散修道:“将鬼雄剑交出来。”
翟子清脸色微变,心说对方怎会知道自己有此物。
“此非在下私物,是要交归师门的,我怎能擅自做主?”
对方:“你不肯自己拿出来,我杀了你,照样能拿。”
翟子清冷下脸:“那东西在我身上不假,但装着它的乾坤袋上有我师门宗主亲下的禁制,你就算杀了我,破不开禁制,也拿不了。”
散修一笑:“我不信这世上有解不开的禁制,但你若愿主动交出来,我与你师弟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翟子清大怒:“元知年轻气盛,得罪了你,我已代他赔过罪,拢光戒也被你夺走了,你还想怎样?!我全力以赴,未尝不能一战!”
散修哈哈笑道:“你是可以一战,但你有个废物师弟啊!你又不敢扔下他,人在江湖,生死有命,他既欺负得别人,那被人打死也应该毫无怨言,你怎么倒像个独守空闺的幽怨娘子一样喋喋不休?”
李承影举手:“你们能不能出去打?我睡到一半你们就闯进来,还在这聊天,我都没法睡了。”
散修:“你与云生结海楼是何关系?”
李承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散修笑道:“我看你精通符箓之术,身上必有些不错的宝贝,既然今日有缘相逢,翟子清非要把你拖进来,我也只好当一回夺宝的恶人。”
他说话的工夫,已然顺手布下结界,隔绝外物。
作为散修,白峭寒剑心境稳固,已有圆满之兆,不可谓不高。
他早年也曾是有宗门的,后来宗门破败,他独走游荡,这些年吃的苦头远非翟子清和元知这样养尊处优的修士可比。
散修能修到他这地步,已经是寥寥无几的优秀,白峭寒有资格俯瞰翟子清他们。
李承影觉得自己无辜且倒霉,不由叹了口气。
“你们都这么不讲道理吗?我不是修士,也跟你们的恩怨毫无关系。”
白峭寒好心告诉他:“就算你不是修士,只要在外头行走,也总会遇上我们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李承影:“要是我也有靠山呢?”
白峭寒:“那就要看看你的靠山是谁了。”
“我。”
声音由远而近,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剑气。
无声无光之剑,却直接破了白峭寒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