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难道这就是她作恶的理由吗?
一条无辜之人的命于她而言,竟是如此无足轻重,当真可恶!
苏培盛没敢接话,只静静地继续倾听,皇帝感慨万千,又想到华妃姓年,有个威名赫赫的二哥年羹尧,心里越大不得劲,
还是不得不防!
“皇上,您看,这一身月笼纱好看吗?”
就在皇帝惆怅的时候,雪晴身穿一身月白色苏绣蝶恋花纱衣走了进来,笑眯眯地提着裙摆,在皇帝面前转了好几个圈,
仿佛一只漂亮的蝴蝶。
苏培盛见此,颇有眼色地退了下去,书房里徒留皇帝与雪晴二人。
“好看!好马配好鞍,华服配美人,这话果然不错!雪儿这一身衣裳,甚美!朕喜欢!”
“能得皇上喜欢,便是这衣服的福气了~”
雪晴走到皇帝身边,察觉到他似乎不高兴,便乖巧地拿起墨锭给他研磨,
“不忙,陪朕坐一会儿!”
说着,皇帝便把雪晴带到大腿上坐下,就这么静静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平复心里的不快。
“是。”
显然皇帝心中不快,雪晴知道如今皇帝怕是无心欣赏她身上的月笼纱了,不过,这衣裳是要在月光柔和照耀下,才格外好看,待晚上消食散步的时候,看上去才更出挑。
皇帝找出了福子的尸首,瞬间便让华妃成了惊弓之鸟,所有的怨恨与不快都成了惴惴不安,
生怕皇帝查到她头上去,原本想着明日到景仁宫去耍一番威风呢,如今也只能是稍稍收敛一点,夹着尾巴做人了。
咸福宫里,敬嫔得知崔槿汐这个被苏培盛塞进来的奴才要到莞常在身边伺候,仔细思索便大抵怎么回事了。
只是,她还是不由得去担心,担心崔槿汐与这个让皇上失态的莞常在究竟会给后宫带来风风雨雨,
她只盼着,别让她这个平静已久的咸福宫生出波澜,那样,她就谢天谢地了。
“沈贵人与莞常在现在在干什么?”
敬嫔一边喂乌龟一边平静地问,旁边的侍女上前一步,福了福身,说:“沈贵人正在莞常在的东配殿里,似乎是在聊家常,娘娘可是要?”
“不必,一切都由她们吧,你们只要扎紧门户,不牵连到咱们这儿就好!除了沈贵人,可是有旁人?”
“延禧宫的安答应这两日都来寻莞常在说说话,听她身边的宝娟说,是选秀以后,寄住在莞常在家里的交情。”
敬嫔点点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景仁宫里,皇后得知福子被沉井一事被皇上知道,先是心中一喜,能在任何事上抹黑到华妃,她就高兴!
而后,她收敛笑容,想到无辜的福子遭受这样的惨烈,她吩咐剪秋,让剪秋待会去宝华殿烧份往生经,祈祷福子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家里。
“可怜呐!那崔槿汐呢,可到莞常在身边了?”
“这是自然,娘娘神机妙算,知道这崔槿汐念念不忘纯元皇后,定是会教导甄氏如何获得皇上宠爱,到那时,华妃便不足为惧了。”
“本宫受过的屈辱,荣嫔已经为本宫讨回来了,其实莞常在也好,荣嫔也罢,只要华妃不得意,本宫就高兴。对了,这么些新进宫的,剪秋,你可要挑几个苗子。”
“是。”
“这一枝独秀,哪有满园出色,百花齐放来得美呢?”
皇后说着,又继续奋笔疾书,大大的精湛的“静”便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