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这一去,便是半天左右。
等他再度回来的时候,身旁即伴随着那位曾县令。
不过远远看去,后者的脸色有些许难堪,眉头间隐约透露出几分无奈几分恼怒。
唯有一旁的沈浪才浅浅地知晓一些事情的原委。
这位县令为了他那不争气的小儿子,费尽心神地在县衙后院耐心教导着。
奈何曾薛的练功速度本就不快,再加上平常懈怠了不少时间,导致境界迟迟突破不了炼肉境。
明明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情,可偏偏就是天不随人愿。
要怪,还是只能怪自己教导无方,过于溺爱,明明前几个儿子都教育地挺好,起码都拜入了一些宗门里面当弟子。
“算了,先不想这些事情了。”
曾雄将这些事情都抛掷脑后,目前沈浪来找自己,说沈馆主找他有事,他不曾耽搁,立刻就从县衙中赶过来。
暂时先放过自家不争气的小子,回去再收拾他。
也不知道沈馆主找他有什么事情。
他先前询问过沈浪,后者却回答不上,只得陪同前来。
不多时,两人进入武馆之后,直奔讲义堂而去。
讲义堂在几天之前就宣布不再使用,而是让沈馆主在其中打坐修炼,除了沈浪以及杨师以外,其他人都不可靠近。
明明武馆有为武师专门准备的练功室,但这是沈馆主的意思,馆主之命不可违,于是乎,这座讲义堂就成为馆主专用。
至于想要请教沈浪问题,清晨的操练场上就可以看见他的身影,随时询问即可。
此时已是临近黄昏之时,讲义堂的大门朝外敞开着,其中灯火通明,不知何时多了几盏明灯。
灯火阑珊下,沈老坐于桌前闭目养神,吐纳自然,而桌上则摆放着一根青竹条。
青竹条隐隐泛着翠绿光,在灯光的照耀中温和闪烁,其上纹路显现,神异瑰丽。
那根青竹条顺着沈老的吐纳而颤动着,不断转变着方向,最终尖锐的一端定格在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
沈老睁开双眼,看着青竹条指向的位置,紧蹙的眉头稍稍有所缓和。
西南方向,按照枫华县城的地理位置,倒算是十分偏僻,属于山岳之间。
“青竹引路?”
曾雄快步入讲义堂中,略感兴趣地看着桌上的那根竹条转动说道。
“嗯,玄邢门那边传来的消息,先让我们确定梵安教的势力范围,他们好提前埋伏在那里。”
沈老欣喜地摆弄着青竹条,暗暗记住了其指引的方向。
“西南方,山岳纵横,丛林密布,错综复杂,要是在那边围剿,怕是难度很大。”
曾雄相较于沈老的欣喜,显得更为凝重。
在他印象中,枫华城的西南方向,更为常去的反倒是那片青石湖泊,至于山间丛林,罕有人迹。
不过这倒是符合梵安教那喜爱藏于暗处的行事风格。
曾雄走到桌边,依靠在桌角,摩挲着下颌分析着。
“再过五天,便是那几大门派齐聚之时,观演武馆历练是假,围剿梵安教是真。”
他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罗盘,那罗盘的制式和杨师那日追杀云枭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