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琅琊杖中暗藏的武功。但如果修炼以后真的能做到用皮肤呼吸,无疑应了“凫水”二字。只是与其说这是一种教人如何潜水的武功,不如说这是一种吐纳之法,带给修习者的好处远远不止水中闭气这么简单。
莫熙心知她若是此刻立即告诉唐欢自己的收获,他必然不会让自己继续找下去。未免遗漏,她只是将这本册子放在一旁,继续仔细查找。
如此又过去了半个时辰,二人终于在一排靠中间的书架旁汇合,相视一笑。
莫熙扬扬手中的册子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唐欢接过,匆匆翻阅了一遍,兴奋道:“不管是不是,此法确实大妙。”一顿,他凝视者莫熙微微笑开,柔声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莫熙道:“福星饿扁了。”心里嘀咕着:这孩子真实诚啊,不记得自己原本是来祸害他的,也不记得自己白白骗去了他的宝贝。却独独记得这点微不足道的好处。
唐欢笑道:“走吧。这就带你去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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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霞台。
欧阳瑾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桌上的茶具。见小丫头捧着插了白梅的红纹珐琅瓶进来,双眼一亮,道:“可是唐哥哥叫你来送给我的?”
那小丫头一愣,道:“掌门要我们好生照看姑娘。这梅花是刚从林子里折来的。”
欧阳瑾听了顿时满脸失望地坐了下来,自语道:“原以为求了爹爹出来,到了唐门可以多见着他,谁知却整日不见人影。”言罢,负气将手中茶盅一抛。
“好大的怨气。谁又惹你生气呢。”却是欧阳惠来了。
“惠姐姐,我昨日按你的主意,去制霹雳弹的地方大闹了一场,唐哥哥倒是来了。可今日我去寻他,那些下人又说他不在。也不知成天忙些什么,便是咱们爹爹也没他这样忙的。可我再怎么任性,也不能成天闹啊。”一顿,她皱眉道:“惠姐姐,你说他会不会是存心躲着我。”
欧阳惠慢声道:“你问问他身边的人,他到底在做什么,不就知道了。傻妹妹。”
欧阳瑾撅嘴道:“那些伺候他的人没一个靠得住的。就说那个叫绿云的丫头吧,我都拿出一支凤钗、一对玛瑙镯子给她了,成色都是最好的,花样也是最新的,她都不肯要。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欧阳惠笑道:“我的好瑾儿,这里是唐门,你找的又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人,岂会轻易被你这些小恩小惠收买。”
欧阳瑾失望道:“那怎么办,惠姐姐,你再教教我吧。求你了。”她边说边去摇欧阳惠的胳膊。
“好妹妹,快别摇了,骨头都给你摇散了。”一顿,欧阳惠握住欧阳瑾的手,柔声道:“你我二人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却自小投缘。我亲娘去得早,留下我这个女儿在欧阳家,这么多兄弟姐妹中也就跟你最好。你但有所求,我素来都是无所不允的。你的心思,我这个做姐姐的岂会不知。只是你想过没有,绿云这样的大侍女,自小跟着主子,岂会随随便便去服侍一个客居之人。”她说到此处便不再说下去,只等着欧阳瑾自己想明白。
欧阳瑾紧锁着一双柳叶眉,疑惑道:“惠姐姐,你说唐哥哥喜欢那个木姑娘,所以才叫绿云去服侍她?不会吧,她浑身上下也瞧不出半点特别来,穿着打扮更是连咱们家的二等丫环都不如,肯定不是世家小姐。”
欧阳惠语重心长道:“你也说了她不像是世家小姐。唐掌门却对她诸般照顾,住处安排在崇遥台不说,还让绿云丫头贴身照顾。你想想,崇遥台哪是普通客人住得的,那可是你当面求了唐掌门,他都没让咱们住的地方。”
欧阳瑾闻言,直将自己的朱唇咬出一道不浅的齿痕来,才摇头道:“我还是不信。就她那般品貌,唐哥哥如此神仙人物,怎会喜欢。”
欧阳惠反被她气笑了,道:“是,你神仙般的唐哥哥怎会喜欢这样一个平凡女子。我的妹子貌赛天仙,与他才般配。你何不问问你的唐哥哥,他何时向咱们爹爹提亲,才是正理。”
欧阳瑾烧红了脸道:“惠姐姐,你又打趣我,我一个女孩儿家,如何问得。”
欧阳惠却端正了神色道:“唐掌门你是问不得。那位木姑娘,你却是问得的。”
欧阳瑾想不到她一句话又绕了回去,她虽不信唐欢会喜欢莫熙这样姿色平庸的女子,但终究是少女情怀,又被欧阳惠再三提及,难免起了疑心。心道:我定要问上一问。嘴上却道:“一定不会,定是她不知羞耻,缠着唐哥哥。若果真如此,我势必要教训教训她。”
欧阳惠道:“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咱们跟一般人家的女孩儿不同,二女相争这种事闹开了终究对名声有损。你且私下去找那位木姑娘问清楚,最好莫要让人瞧见。”
欧阳瑾又踌躇起来,道:“若她硬是抵赖,不说实话怎么办?”
欧阳惠扑哧笑道:“难道你这么多年武功是白学的,剑法是白练的?”
欧阳瑾听了若有所思,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