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熙不由一呆,感到他的轻颤紧张,心中喟叹道:这孩子怕是连接1吻都不会。
正考虑着要不要反客为主,唐欢却好似已然不胜负荷般退了开去,低垂了头,不敢看她。
莫熙见状不由心道:这孩子日后免不了要好好教导一番。面上却一派肃然道:“你说沐风亭探得地宫之事了么?”
唐欢正神思不属间,更加未曾料到当此旖旎时刻,莫熙却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情潮还未褪尽,一双眼睛仍泛着淡淡水色。片刻之后开口,声音却已回复平静,极有把握地道:“唐门防范甚严,纵然他武功卓绝,连你都胜过一筹,应该也未能探得地宫所在。”一顿,他越发沉肃道:“不过,他若真是慕宴斋的探子,就极有可能是为了地宫之事上门的。你要小心。”
莫熙点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她心知唐门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来去自如。沐风亭在唐门必然行动处处受限。既然唐欢这般肯定,应该暂时无碍。心道:怪不得沐风亭当日问我是否心系唐欢,原来是想从我身上寻找突破口么?若果真如此,倒是可惜了他这个朋友。
她忽然又想到一点,暗自不解道:若说沐风亭一早存了心思接近我,是为了混入唐门,似乎也说不通啊。他去蜀山确与瞿耀有约,当时他应该不知道我与唐欢的交集才对。难道他借机混入唐门确属偶然?
唐欢见她沉思,以为她担心慕宴斋之事,便道:“我已派人去查慕宴斋的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嗯,不过你要小心,慕宴斋触手遍布天下,势力非同小可,不要让他们察觉了才好。”
唐欢点点头。心道:想欺我唐门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你也太笃定了些,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坐镇唐门却到金陵来寻我。”
唐欢听她语气微有嗔怪之意,心中一甜,轻声道:“暂时无妨。”
莫熙顿时拿他无法。
其实,莫熙也知唐欢素来谋定而后动,不过白担一番心思罢了。
二人谈过正事,唐欢见外头春1光正好,便道:“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莫熙点点头,见唐欢欲言又止,不禁奇道:“怎么了?”
“你既疑心睿王便是顾安,有没有开棺验过?”
莫熙缓缓摇头淡声道:“我已然万分对不起他,又怎好再去惊扰。若他在天有灵,知我疑他,不知要多难过。”若是前世,莫熙不信鬼神之说,说不定真会开棺求证一番,但这辈子的经历让她不得不信,自然不会再这样做。
唐欢点点头道:“很该如此。”一顿,他才又宽慰道:“他待你如珠如宝,一定也不希望你因为他孤苦一生。”
莫熙歪头笑看他,道:“这是为你自己说话么?”
谁知唐欢认真道:“我不过将心比心,若是我自己有所不测,亦是希望有人能代我照顾你的。”
莫熙闻言一时无话,少顷才问道:“你弄伤手的那天说许我一个要求,还算数么?”
“我一直等着你来讨呢。”
“现在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唐欢微笑道:“自然。”
“你要好好活着,陪着我,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唐欢见她说得认真,一时情潮翻涌,拥紧了她道:“我答应你,绝不食言。”
良久唐欢才松开她,笑问:“我们去哪里好?”
“金陵城外有一处桃花源,可以泛舟,我们去那里好不好?”心中却道:看来日后少不得得再去一次“樱花榭”一探究竟,却不知沐风亭还在不在。
“嗯。走吧。”
一叶小舟躺于一片碧绿静湖之上,每有风过,将岸上粉白桃花吹得如乱雪一般。莫熙静静靠着唐欢的背,仰起脸,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心道:有一心喜之人倚靠,竟是如此之好。
她却不知此刻唐欢也是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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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坐在太师椅上,端着一个浅黄绿色琉璃茶盏,凝重了一双剑眉问道:“这次折损了多少人手?”
冯绍闻言不敢怠慢,一膝一臂触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回王爷:此次影卫损失惨重,共折损三十人,只余下十人。属下以为王爷此时滞留金陵,恐生不虞,对方一击不中未必不会乘胜追击。王爷不如速速回京去吧。”
李义越发沉肃了神色,沉思良久才决断道:“此时不可回京,追查火耗之事万万不能半途而废。本王不过一时想不到他们竟如此猖狂,敢明目张胆地杀入刑部。此事闹大了也好,江南一带,老七安插的那些人都溜滑得很,本王正好借机大大发作一番,该贬谪的就直接上折子,那些墙头草也正好敲打一番。父皇震怒之下未必会再一味护着七弟。”一顿,他又接着道:“京城可有消息传来?”
“有。楚小侯爷派了亲信到金陵,似乎有向王爷投诚的意思。王爷是否要见见?”
“这倒是件新鲜事。七弟又玩什么花样?”
“京城中都在传言楚怀卿与七王爷闹翻了。”
“哦?这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