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灵斩钉截铁道:“大道分阴阳,有善待我者,必有辱衅我者,这是四大部洲,天地大道的规矩。虽说是少数,却不会消失。”
寒烟点头道:“倒也是。”
虢庭钧忙道:“这类少数之辈,心肠必定坚韧至极,心念扎根业海,日夜疯魔。“
戚灵微微一笑,“将军言重了,不过,将军似乎言有所指?”
虢庭钧解释道:“我东丘妖盟中,不乏确有此类货色。固山十卫里,也欠着西岭军一大堆旧账,只是大人曾说过,没必要牵扯过多,大战落幕,也就没有清算,属下心里也不装着那号人,晦气。”
寒烟却说道:“没事,若到现在,还有迷惘不知返,对他好,不晓得好的家伙,你悄摸摸告诉我,我去跟他掰扯掰扯。”
虢庭钧无奈道:“寒烟姑娘真是敞亮人,不过以姑娘的身份,何劳亲自远行,若是需要,在下定会替姑娘,替长戚大人办这事。”
寒烟说道:“唧唧歪歪,什么不方便远行,你说的是谁?少废话,报上名来!”
虢庭钧抱拳道:“属下听闻,八百里外斩鲸关内,仍有冥顽不灵之辈,自赫默将军西归后,仍有冥顽不灵之辈啸聚一方,不听调遣。”
虢庭钧刚要说几句讨贼檄文之类的言语,寒烟倒是神色茫然,听了这么久,也不知这位虢将军指的是谁。
戚灵缓缓起身,轻声劝道:“说心里话,我劝将军不必将此妖当作宿敌。斩鲸关上那只大妖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斩鲸关目前有西岭赫默将军部坐镇,你所说的,是藏匿山坳中,久久未曾露面的柳伏枥,对吗?若是可以,不妨再以我名义,传信与他,看一看,他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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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风皇山南二十里,一处寂寥的古栈道前,有位身姿婉约的素袍鸽奴眉目淡然,正款款而行。
她走到栈道山石拐角处,忽而发觉身前石壁处,倚着个高挑女人,身旁还竖着一柄惹眼长槊。
高挑女人眉眼曵斜,并未看向鸽奴,仅盯着栈道上散落的枯叶,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接近戚灵,我们的长戚大人。”
素袍鸽奴停住脚步,嫩白脸颊挂着微笑,“没有为什么。我的心思,白如一张宣纸,干净,剔透,你也看得清楚。婉扬哟,你在这里,静候我多久了?”
婉扬撑起身子,跨出一小步,将双手按在栈道栏杆上,彻底挡住鸽奴去路。
这个不起眼的举动,落在鸽奴眼中,惹得她冷哼一声,说道:“存心不让我过去嘛?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这不也是没法子的事,很被动啊,那位长戚大人的横空出世,来的太突兀,打乱了商会谋划。我呀,既好奇又难以置信,就以身入局,接近你的长戚大人,亲眼瞧一瞧,她到底是不是远古神只,还是说,不过一个寻常南瞻部洲人族女孩而已。”
婉扬扭过脸,面无表情问道:“我哥哥,躲在长垣镇锁妖窟监牢里头,做什么。”
鸽奴咯咯笑了两声,“那个镇子哦,不是有几只魑魅嘛,自然是打灰烬之灵的主意。我也躲在地牢里头啊,嘿,从头到尾,我都是知道内幕哦,只要叫声嫂嫂,就告诉你。”
婉扬瞧了眼鸽奴黎箜篌,爽朗哂笑一声,“我哥哥不答应,你终究只是个侍女。”
黎箜篌瞬间蹙眉,嗔怪道:“一口一个哥哥,摸摸良心,嫂嫂我对你的照顾,要比他多得多。对了,你那些在孽海关外的部下,要遭殃哦,龙窟的位置暴露出来,你哥哥闻着味儿,可就派人去了。”
婉扬喃喃道:“我知道。”
尽管婉扬装出满不在乎的表情,不过仍想起了牙栾岗。
孽海关外,天罗地网,兄长,应该不会蠢得将手伸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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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御风渡船自空中跌落,闹出得动静,不比火咒咒师从天穹坠落漫天火雨逊色。
由于众多随船咒师竭力操纵船体,试图挽回倾覆之势,数十股混乱风暴,令周围山峦草甸伏倒,古木腰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