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禾听完,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殿下,民女并非这个意思,只是……”
闫阳公主急忙追问:“只是什么?”
秦允禾面露为难之色,缓缓说道:“只是这鱼有毒。”
韩沐雪听完,怒不可遏地猛拍一下桌子,大声叫嚷道:“大胆!你竟敢说这鱼有毒?此鱼是御厨房精心烹制,你这样,莫不是想说他们要毒害公主?”
秦允禾神色平静,并不与她争论,而是缓缓取出一根银针,稳稳地插入鱼中。
片刻之后,秦允禾拿起银针,展示在众人面前,说道:“你们且仔细看看。”
闫阳公主的目光落在那发黑的银针上,脸上瞬间被怒气填满:“是谁?究竟是谁想要谋害本宫?”
韩沐雪发出一声冷笑,接着将矛头对准秦允禾,说道:“公主这么多年都无人敢暗害,今日你前来,饮食里就查出有毒,你还真是个扫把星。外界的流言看来是真的,是你克死了你祖母。”
秦允禾并不急于辩驳,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冲着我来的,而不是你们?我在宫中这么多天都未遇此种情况,可是你们来了之后便有人下毒。”
韩沐雪此时面露急切之色:“你是在说我们毒害闫阳跟你吗?”
秦允禾淡然一笑:“我并未如此说,是你自己说的。”
韩沐雪提高音量大喊道:“我是郡主,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更何况还是当着闫阳的面,你当我傻吗?”
秦允禾冷冷地将目光转向纤札:“你没有,那纤札公主呢?谁人不知,元王与纤札公主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不是你不愿别人分担元王的爱,才害我。”
纤札公主听闻此言,皱了皱眉头。随后站起身来,不屑的冷笑一声:“呵,你可真是会血口喷人。我堂堂北齐公主,岂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我与元王自幼相识,我们的感情岂是你能随意揣测的?你一个小小的民女,也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秦允禾开始表演起来,她眼眶泛红,轻轻抽泣起来,她微微低下头,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心里却在盘算:今日就算不能扳倒你,也要让她不好过。
她抽咽的说道:“你自然身份尊贵,不屑做此等之事。可民女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这般害我。民女在这宫中本就举步维艰,如今又遭此横祸,实在是委屈至极。”
纤札公主看着秦允禾一脸绿茶的样子,眼神中满是轻蔑,她微微扬起下巴:“你还真会演呐!你说是我,便拿出证据来,在这里装模作样地哭,给谁看呢。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诬陷。这宫中之人,皆应知晓我的脾性,断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你莫要以为可以随意攀咬,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秦允禾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后又装着一副白莲花的姿态,说:“民女并非有意诬陷公主,只是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针对民女。民女在宫中无依无靠,如今遭遇此事,心中惶恐不安。还望公主殿下明察,还民女一个公道。”
这时秦允禾心中都快被自己这种做作的姿态恶心到了。
纤札公主冷笑一声:“公道?你以为这宫中的公道是那么容易得的?你一个民女,也敢奢求公道。若不是看在闫阳公主的面子上,岂会容你在此放肆。你最好收敛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秦允禾擦了擦眼泪,也不接她的话茬,而是对闫阳公主说道:“殿下,你要彻查啊,还民女一个公道。”
闫阳公主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有人想要借自己的手除掉她吗?
她看了看宫人,又瞧瞧韩沐雪和纤札,两人都有嫌疑。一个是要同她嫁给九皇兄的纤札,一个是与她素来不对付的韩沐雪。
闫阳公主柔声安慰道:“你先别哭,本宫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秦允禾微微点头。纤札则不屑地切了一声:“赶紧查,我倒想看看哪个想要害我。”
韩沐雪此时转向闫阳公主,语气急切地说:“公主殿下,她定是在诬陷我们。我韩沐雪以郡主之名起誓,绝无可能做出此等卑劣之事。我与公主殿下相识已久,殿下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闫阳公主微微皱眉,说道:“沐雪,本宫自然知晓你的品性,但此事关乎重大,不可轻易下结论。”
秦允禾心中一阵冷笑,回想起刚才自己在他们不经意时,将毒药同银针一同放入盛有鱼的盘中。
就算不能扳倒纤札,那也要恶心恶心她,给她一个不痛快。
闫阳公主让人找来那些上菜的宫女,只要碰过鱼盘的宫人统统跪在了昭翎殿院内的空地上。
闫阳公主满脸怒气地问道:“你们最好自己招了,是谁下的毒?如若本宫查出来,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