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架的事儿还是被皇后他们知道了,不过大人见他们两个都默契地敷衍此事,便也当作是小孩子玩闹,皇后只叮嘱儿子,让他注意待客之道便随他们去了。
刘贤不说自然是因为他也明白这事儿说出来自己没理,可他见太子居然也没有告状,当即便以为自己看透了太子的处境,原本因为刘启那日发疯而有些惧怕的刘贤顿时又觉得自己行了。
“看来你不怎么受宠啊?”
刘贤安分了没几天,就又按耐不住跑去撩闲:“被打了都不敢跟你父皇母后告状,还真是可怜啊。”
“我进宫这么些天都能看出来,你母后更在乎你弟弟。不过也难怪,像你这种疯子谁会喜欢?”
刘启抬起头,环顾一圈他的太极殿,那些在刘贤眼中普普通通的竹简、摆件、绿植,在刘启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左手边他最常看的那卷兵书,上面刻满了标注。有自己的,也有与阿巧讨论来的。
抬头就能看到的木雕摆件,是薄四哥送他的生辰礼。
屋里交错有致的摆放着各色绿植,是阿巧特意为了他的身体和薄三哥一起去找的良种,他又亲手按照教程养大的。
还有他身上的香囊,袖袋里装的发带如此种种,皆在说明他自有人惦记。
那个在剧中一生缺爱的孩子此刻抬起头,看向刘贤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蠢货:
“滚。”
“你急了?”
刘贤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当即更加来劲儿:“唉,你也别太难过。我娘说了,这宫里的女人眼里只有权势,她肯定不爱你”
“……你脑子有疾。”
刘启确信般点了点头,又埋首在知识的海洋里,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从天亮到天黑,他沉浸其中,根本没有注意时间的流逝。等他回过神来,殿内已经点上了灯,那个刘贤居然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你怎么还没走?”
“唔……我?我等着看你笑话呢。”
刘贤打了个哈欠,腰酸腿疼地站了起来。
“你就为了看我的笑话,在地上睡?”
刘启只觉得这吴王真是太可怜了,连太子都只能选一个傻子,不知道他其他孩子还有多不争气。
“切,你别装了。今天你生辰,你母后连面都不露,你就不伤心?”
刘启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刘贤跑了出去,甚至撞到了前来送鞋的窦漪房。
“启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窦漪房将撞掉的鞋子捡起来,笑着递给刘启:“今天母后有些忙,没来得及陪启儿过生辰,这双鞋是母后亲手为你做的生辰礼,快看看喜不喜欢。”
“母后做的儿臣都喜欢。”
刘启忙鞠躬收了鞋,命人将鞋子拿去搁好:“母后,儿臣还有些事,您若有事要忙自管去便是,不必顾忌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