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皇后三言两语就将李怀虚逼到这份上,馆陶对她也没了热切。毕竟以她的出身,若不是与皇后不和,只怕方才就该鼓掌叫好了。不过说归说,计划还是要进行的。
馆陶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对方领命离去。她这才转头笑道:
“既然皇后都发话了,你还不快快演奏。”
馆陶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甚至没去看李怀虚明显僵硬的身子,自顾自地又跑去挑衅起皇后来,“若让咱们皇后娘娘等急了,小心你也跟前面那两个奶娘一样被关去暴室,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是。”
窦漪房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怀虚,不必勉强,皇后是不会和你计较的。”
可惜李怀虚此刻已经听不进了,她将绿绮放好,坐在高台中央,无视了周围打量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将手缓缓放在琴上。
“铮——”
一段缠绵悱恻的节奏瞬间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馆陶眼神一亮,连忙环顾四周,果然在莲花池不远处看见了皇帝的常服,心中顿时一稳。
薄巧慧,我看你这回还怎么独占我弟弟?
李怀虚的琴声越发激烈,似为爱奋不顾身的痴人,只乞求爱人的眼神能落在她的身上哪怕一秒。在座皆是女子,闻得此曲不禁怜惜己身,有那多愁善感者忙以帕拭泪,席间气氛都感伤起来。
上首的窦漪房都忍不住回忆起从前的心酸往事,同时也暗自惊叹对方琴艺之高实乃她生平罕见。
一曲毕,在座诸人皆暗自垂泪,高台上一时唯余风声。
此刻座上,大约只有皇后显得格格不入,她还是那样气定神闲,甚至脸上还带着一抹空灵笑意。
“皇后娘娘真是铁石心肠,这样的曲子竟都不能打动你的心吗?”
馆陶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神情,此刻四下无声,她一说这话,众人便都悄悄打量起皇后的脸色。
薄巧慧先将茶水饮尽,这才笑着开口道:“长公主所言不错,此曲美则美矣,只可惜尚不能打动我。”
谁都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承认自己是个冷漠无情之人,饶是馆陶都被她这话一时堵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后眼光倒高。”
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
巧慧却没理会她猪肝似的脸,只是稍微仰起头,与莲花池旁的男人隔岸对视,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真情实感起来:
“并非我眼光高,实是巧慧有幸得陛下维护,不曾体会过男女情伤,自然也感受不到其中悲切。”
这话一出,简直暴击。就连窦漪房心里一时间都觉得堵得厉害。
【绝杀———!我要把宿主牛批,打在大汉公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