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还在兴致勃勃夸他这名字。
“咱们的女儿,日后自然就如荣字,受万人敬仰,是我大汉最尊贵的长公主。也会如草木般子嗣繁荣昌盛,香火不断。”
“至于彻儿,朕希望他能继承我的功绩,以农为本,与民休息,让大汉越发壮大;更希望他能比我更果决更勇武,我为文治,他为武功。”
刘启话里的意思她明白。
如今还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内有藩王外有匈奴、南越,刘启虽不满那些国蠹却不能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以免外敌趁虚而入;同理他也不能对匈奴动兵。
这样束手束脚的局面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打破的,他始终在等待一个机会。但随着刘启登基时间越长他越是能感觉到,只怕这个机会,唯有托付给后代了。
当然,年轻力壮的青年皇帝可不会承认这一点。他抱起女儿,眉开眼笑地给她炫耀这孩子有多漂亮……
转眼出了月子,薄巧慧常带着一对孩子去太皇太后和窦太后那拜访。
太皇太后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眼看是难撑过今年冬天。是以她虽然很喜欢孩子,却不肯让他们常去,怕小孩子过了她的病情损了寿命。
窦漪房倒很是欢喜,她年纪也大了,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宫室内难免觉得寂寞。见巧慧常常带着孩子来请教,心里大感安慰。
雪鸢在两个孩子满月后便请辞离去,她家里还有个女儿,再者周亚夫那望穿秋水的样子,他们也不能拦着不让人家小夫妻团圆。
好在走了个雪鸢来了个侄儿,在薄巧慧的授意下薄侄常常进宫陪伴窦漪房,再有两个牙牙学语的小屁孩时不时去打扰,窦漪房心里那点伤春感秋,很快便消磨干净了。
这日,巧慧一早命人将两个孩子送去太后处,装作忙碌不过来的样子央求太后帮忙带一天。
窦漪房嘴上抱怨她这宫殿快被两个天魔星拆了,嘴角的笑意连压都压不住。
等巧慧忙完宫务又美美地睡上一觉才想起自己那对便宜宝贝蛋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一群人簇拥着她浩浩荡荡到了大殿外,还未等巧慧进去,便差点和跑出来的刘启相撞。薄巧慧顺着皇帝陛下的肩头往上看,果然是自家女儿肥软的小脸,呲着牙在那儿乐。
“……陛下。”
薄巧慧伸手,刘启乖乖把女儿从他的龙头上抱下来放进她怀里。霸王似的,嘴里刚还“嘚——嘚——”喊得快活的肉圆子也乖乖扒着母后衣领。
再看后面,侄儿扶着窦漪房,后头宫人抱着彻儿也追了过来,见皇后及时将人劫停这才放松下来。窦漪房喘了两下,没好气地抬起先帝给她做的拐杖给了儿子几下:
“荣儿才多大你就带着她这样玩儿,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巧慧怀里的刘荣见父亲被祖母教训,在母后怀里露出四颗小米牙,还不知从哪儿学的,很来劲儿的鼓掌,就差叫好了。
刘启站在那儿随母后不疼不痒地打了几下,还有闲心冲荣儿做鬼脸。等窦太后出完气他才觍着脸凑过去,扶住了窦漪房另一边胳膊:“儿子心里有数呢,摔不着荣儿的。”
见母后要变脸,忙又接了句:“不过确实太危险了,儿子再不敢了,母后若不放心,只管让皇后监督我。”
“行了,你心里有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