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辈子依附于男人,就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少年人总是最意气,世界黑白分明,对与错在他们眼中都是绝对。曾经她也觉得太后的想法是对的,看着幸福的母亲和“幸福”的阿姊,她何曾没有期盼过未来的夫君?
然而如今的她却对这些感到厌烦,她根本不想听这些,但薄侄知道太后是真心觉得这才是女人最好的归宿,所以才会如此劝说。
她是好心,即便我无法接受。
窦漪房看她不说话只以为孩子终于明白错误了,便转头去看另一个孽障。
“武儿,我知道你一直恨母后不肯成全你和侄儿,但如今你也看到了,侄儿自己也不愿意嫁给你,你何必再执着。”
“母后不必多说,侄儿如今不愿,可她心中也没有旁人,儿臣愿意等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儿臣的真心。”刘武这话虽然是对着窦漪房说得,可眼神却一个劲儿瞟向薄侄。
原本还在犹豫的太后终于下定决心,她缓慢而沉重地说道:“你们……是不可能的。”
“不是母后一定要拆散你们,而是……”
她深吸一口气,声线都颤抖起来:“你们、你们,你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弟啊!”
“豁~”
刘启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惊叹,巧慧连忙踩在了他的脚上,见太后他们看过来,连忙不好意思道:“臣妾太震惊了,一时没站稳,不小心踩到了陛下。”
“陛下,你没事吧?”薄巧慧转过头瞪了刘启一眼,嘴里却还在温柔地询问:“可踩疼了?”
“无碍,不必在意。”刘启摸了摸鼻子,一脸正经地挥了挥手,表示这种小伤算不了什么,根本不能伤害到强大的刘启陛下。
等窦漪房他们转过去才呲牙咧嘴地捣了阿巧一下,两人隔着宽大的衣袍打手仗,耳朵却都竖起来,在那儿听太后讲那过去的故事。
薄侄和刘武则已经石化当场,万万没想到他们这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竟然有同一个生母。
“当年慎儿曾嫁过一个男人,怀有身孕,”窦漪房说到这儿,神情有些不自然,她终究还是没说出薄侄的生父,只是继续道:
“后来你的养母为慎儿接生,结果正逢诸吕在长安作乱。你的母亲便和抱着你的养母走散了。”
“再之后我机缘巧合寻回了慎儿,她又生下了武儿。”
人死如灯灭,窦漪房也不愿多说慎儿的过错,便只是寥寥数语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看向若有所思的侄儿温声道:“哀家第一次见你就将你认出来了,你的长相随了你母亲,几乎和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所以武儿,你之所以一见侄儿便觉得亲切是因为你们本就是一家人。”
窦漪房这话一出来,正沉浸在痛苦中的叛逆少年梁王殿下立刻本能反驳:“不,母后你不明白,我对侄儿才不是亲情。”
一旁观看的薄巧慧此时很想送一本《青少年心理》送给咱们的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