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在圆明园里,纯妃不在,我正扎眼呢,若此时爆出来有孕,只怕玫嫔和仪嫔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了。”
卫嬿婉将春蕾劝住,转而看向了皇上的九州清晏。这些天他临幸最多的是海兰,其次是阿箬,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轮到自己了。
但她心里却并不担心,要不了多久皇后的伯父马齐和如懿的父亲那尔布便先后死去,皇上必然要先去安抚皇后,再与海兰倾诉,如此一来恐怕等到中元节,她侍寝的日子也有限。
果然,海兰侍寝了没几日,皇帝便着急忙慌去安慰又失一大靠山的皇后娘娘。
卫嬿婉想着自己这辈子或许还真有些前世甄嬛的配置,这次圆明园也被安排在了碧桐书院。
这里四面环山,书院四周被梧桐环绕,内里藏书不少,装扮的很是清幽雅致。
既然确定最近皇上没什么兴致,她便干脆自娱自乐起来。让春蕾随便去寻了把琴,无事便去梧桐树下抚琴、读书、烹茶,很有几分隐逸高士的潇洒。
一晃六月匆匆而过,她的身孕也已经满了四个月。靠着自己这几世的积累,用了一张方子隐藏了脉象,太医竟是也没能诊断出来。
这日她正倚在榻上看书,却见进忠被春蕾领了进来。
“呦,什么风把进忠公公给吹来了?”
春蕾早已经退了出去,此时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卫嬿婉懒得动弹,仍歪在榻上,斜着眼瞧他。
进忠见她眼尾飞红,想来是午间刚刚睡醒,又听她话里似喜似嗔,混着她刻意拉长的调子听得进忠半边身体都麻了,连忙快走两步单膝跪在脚踏上:
“卫主儿这话真是折煞奴才了。”
卫嬿婉看他似瞧见骨头的狗一样扒在自己榻上,笑骂了一句:“出息,让别人瞧见你这巴结样儿,你这御前公公的脸都得丢尽了。”
“奴才在您这儿可哪有脸面呢?只求您千万别生奴才的气罢了。”
进忠干脆完全跪了下去,仰着头凑得越发近了,两人之间只隔着不到两指的距离。
“你如今胆子还真是大了。”卫嬿婉伸出一根手指戳在进忠的胸口上,将他向外推着。进忠顺势抓住了她的那根食指,却被嬿婉轻巧地挣开,听了她的话进忠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皇上命奴才来接常在过去,还请您收拾一番,随奴才去吧。”
“今天不是玫嫔随侍吗?怎么忽然叫了我去?”
卫嬿婉没有拒绝进忠过来搀扶的手,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一脸疑惑地凑过脸去,两人不自觉倒好似半抱在一起,只是当事人似乎都没注意。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只听见里头玫嫔在弹她那琵琶,后来两人不知聊了什么,师傅便出来吩咐奴才将您叫过去。”
进忠边说边扶着卫嬿婉坐在了梳妆镜前,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您放宽心好好打扮,奴才就在外头等您。”
他嘴上说着,却从袖口取了一枚簪子出来,是用红玉髓制成的凌霄花簪。卫嬿婉看他拿在手里,一时竟没有上前,不由好笑:“往常也不见你如此知礼,难不成还让我自己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