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枫经常对自己说的吗?
阿美听了叶晨的话,心情好多了:“这一大早,你准备做什么去?”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也理发去。”
“啊?呵呵,终于有人可以和我一样咯。”阿美顿时眉开眼笑,笑嘻嘻地和叶晨告别,回家去了。
在剪头发的时候,叶晨很安静。不过,感觉到头发离开自己的一瞬间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舍得。旁边有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小女孩,说小女孩的长头发希望能剪短一些。叶晨听见小女孩轻轻地哭了,小女孩一定也不舍得长长的头发。
叶晨理了发,看看镜中的自己,倍精神!迈着轻快的脚步向家里走去。一路上,心里在想,张孜枫见到自己新理的头发会怎么想?说不定又会揉揉自己的脑袋“小叶子,精神焕发啊!”
叶晨回到家里,发现家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今天是星期天,爸妈都在家。母亲横眉怒目,父亲怒目相视。叶晨已经习惯了这个场景,从小,父母就经常互相指责、谩骂。这几年,吵架的次数少了,但是冷战的时间可以用月来计算。叶晨准备钻进自己的房间,和以往一样充耳不闻。
“一大早,你干什么去了?”宋丽文叫住了叶晨。
“理发了。”叶晨怯生生地回答。
“理发?看看你,理的什么头发?齐眉的头发难看死了,和外面的差不多。”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叶晨很委屈。
“我说你怎么了?如果你继续留这样的头发就别在家里待了。”宋丽文气冲冲地走到叶晨面前。
叶晨不敢言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们俩吵架,你把气撒在孩子身上干嘛?”叶荣朴对着宋丽文吼了一句。
“你敢吼我?我叫你吼。”宋丽文立刻冲到叶荣朴的面前,恶狠狠地揪掐着叶荣朴的胳膊。
叶荣朴疼的不得不拉住宋丽文的手:“你闹够了没有?”
宋丽文挣脱出来,还不解气,看见桌子上的茶杯,准备狠狠地扔到地上,一看,是自己的茶杯,立刻放下。拿起旁边叶荣朴的茶杯“哐当”一声掷到地板上,茶杯碎了,四处撒落。
叶晨惊呆了,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叶荣朴的牙齿咬的“咯咯”响,两只手直颤抖,默默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拿出一支烟,刚点着,宋丽文一把夺下烟扔在地板上,用脚踩踩:“抽,抽,抽,你就知道抽。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抽烟,你想死就早点死,别让我吸二道烟跟着你一起死。”
叶荣朴紧握拳头,真想挥出去,但还是克制住自己,头扭在一边喘着气不言不语。
宋丽文也吵累了,想起上午还得出门办事,拿起挂包怒气冲冲地走出家门。
叶晨见妈妈出门了,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奶奶家或者姥姥家住几天。
叶荣朴走过来问:“你要干什么?”
“我去奶奶家。”
“你还是把头发收拾好吧,前面剪齐了是不太好看,再去修剪一下就可以了。”
“不,我要剪也过两天再剪,我就要气气她!”叶晨很倔强。
“你就听我一句吧,你以为我活的不累吗?”叶荣朴显得很无奈。叶晨默默地看了父亲一眼,父亲的胳膊上青一道红一道,鬓角已露出丝丝白发。叶晨心里一酸,不再收拾衣物,对父亲说了一句:“我出去透透气。”
叶晨在大街上晃悠了一会,想起好久没看望姥姥了,就朝姥姥家走去。姥爷几年前过世了,姥姥一个人住在家里。舅舅在北京闯出一番事业,几次接姥姥到北京居住,都被姥姥婉拒了。姥姥说,叶落归根,这里有姥爷的墓地,百年之后还要和姥爷安葬在一起。
叶晨走到姥姥家,姥姥看见眼睛有些红肿的叶晨,关切地问:“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叶晨一见到从小把自己照顾大的姥姥,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哽咽着说出事情的原委。
姥姥拿来毛巾给叶晨擦眼泪:“别哭,下次见到丽文,我批评她。”
中午,叶晨在姥姥家吃饭,姥姥做了叶晨爱吃的牛肉烧土豆、香菇青菜、银耳莲子汤。在饭桌上,姥姥不断地给叶晨夹菜,吃着吃着突然叹了一口气:“晨,像你这样的孩子,出去以后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因为你这个孩子从小生活里没有那么多的爱,出去随便一点温暖你就会相信人家了,容易受骗。”
叶晨听到姥姥的话感到很意外,姥姥为什么会对我这么说?转念一想,是啊,我是在姥姥家长大,我的生活环境姥姥看的最清楚。姥姥很少跟我说这样的话题,大概是因为我长大了吧。
午餐后,叶晨给张孜枫发了短信,相约一起到百果山玩。张孜枫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赶到约定的地点,叶晨早已在路口等候。
看到叶晨红肿的双眼,张孜枫吓了一跳:“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叶晨闷声说道:“我爸妈吵架,我妈看我不顺眼,她竟然说我头发剪得像外面的。你说,哪有妈妈这样说自己的孩子?”
张孜枫仔细看看叶晨的头发:“你的头发剪得不难看啊,小叶子,头发一剪,神清气爽!”
叶晨笑了,坐上张孜枫的摩托车:“走吧,我要到百果山和你一起看风景。”
张孜枫和叶晨来到百果山,用了近一个小时才爬上山顶,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休息了一会,在山顶寻一视野空旷的地方鸟瞰汉江市景,一阵轻风吹来,别提有多舒坦!张孜枫正陶醉呢,扭头看看叶晨还是郁郁寡欢。
“还在想家里的事?”张孜枫没心思欣赏美景了。
“我不想待在这个家里了,他们不是吵就是冷战,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叶晨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