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跳动得厉害就是喜欢。”
谢燕鸿摊开手贴在长宁的胸膛上,掌心底下是剧烈的心跳。长宁也摊开手掌,贴在谢燕鸿的胸膛上,感觉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像要蹦出来一样。
长宁一下子将谢燕鸿拉起来,说道:“走。”
谢燕鸿被他拉了个踉跄,不明所以:“去哪里?”
长宁拉着他,把马牵着,两人共乘一骑,往无人的荒野奔驰而去。沿路并不昏暗,有星有月,足以照亮。青骢马足下生风,跑得飞快,谢燕鸿往后靠,侧过头,把脸藏在长宁的臂弯里,躲开吹来的冷冽寒风。
只不过疾驰了一小会儿,长宁便勒马停下来了。
谢燕鸿正要问这是哪儿,鼻端却闻到了一股硫磺的味道,他惊喜叫道:“是汤泉!”
长宁点头道:“乌兰说给我听的,这几天一直想带你来。”
谢燕鸿兴奋地下马,往前走了几步,就发现脚下无雪了,一阵热气扑面而来,硫磺的味道越发浓烈,厚羊裘都有点穿不住了。他把羊裘脱下来,搭在马背上,再往前走一点,便见到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池子,散发着腾腾热气。
他上一次浸汤泉都是好久之前了,先帝在城外有汤泉行宫,谢家在行宫附近有私邸。但那如何能及得上此时,夜幕四合,星月高挂,旷野无人,说不定他们是旷古以来,见到这眼汤泉的第一人。
“乌兰说附近有好几眼汤泉,这一眼还未曾有人洗过。”
长宁也脱下羊裘,搭在马鞍上。
谢燕鸿在泉边蹲下身,伸手拂过水面,一阵烫热透过指尖传来,在这寒冬腊月里,热得刚刚好。上一回正正经经洗还是在魏州的浴肆,这突如其来的快乐,让谢燕鸿一时把刚才的一番唇舌之争给忘了,连害羞都顾不上,把衣裳脱了,小心翼翼地进到汤泉里。
热度刚好的汤泉水温和地裹住他的全身,谢燕鸿只觉得入冬以来,第一回这样暖,暖得他热气上脸,额上都出汗了。
水正好没到他胸膛,他在水中一转身,见长宁正牵着马,蹲在岸边看他。
“想让你高兴。”
长宁没头没尾地说道。
谢燕鸿愣愣地看着他,此刻,长宁冷硬的五官在月光下变得格外柔和,他甚至还笑着,嘴角微微往上钩。谢燕鸿在水中走过去,濡湿的手指摸上他的嘴角,喃喃道:“你应该多笑。”
长宁又不懂了,歪了歪头,他在笑吗?
“你也来洗。”
谢燕鸿说。
长宁从善如流,站起来就开始解衣裳,毫不扭捏。他将衣裳全部搭在马背上,浑身赤裸,昂然立于天地之间,与这天幕、这雪地浑然一体。
谢燕鸿近乎贪婪地用目光抚过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道疤痕,抚过他宽阔的肩膀、隆起的背、劲瘦的腰、结实的大腿,几乎连眨眼也舍不得。
长宁也扶着岸,下到汤泉里,谢燕鸿抚上他的后背,那里有一大片陈年的伤疤。长宁浑身一颤,背部肌肉紧绷,水珠顺着中间的沟壑落下,被谢燕鸿用嘴唇抿去。
“你喜欢我,”他说,“你只能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码字也不太顺畅,所以昨天没更。
甜甜的一章,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