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谁愿意当你姐姐?上官曼嘴角还是那抹不变的笑意,“如此说来,倒是劳烦公主替心了。可府里这些杂碎的家务事,还是我自己亲自来做比较好,免得污了您干净的手不是?不过既然是我的人冲撞了公主,自然是我管教不当,先给公主道歉了。”
明明是一句道歉的话,上官曼却说得理直气壮,不卑不亢,说完不等韦露芙回话,眼眸快速一转,“不过,桂嬷嬷是吧?”似乎带着千年冰封的寒意,却依然笑靥如花,让人猜不透她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桂嬷嬷不知所以,便愣愣得答到,“是。”
上官曼语气突然一转,陡然添上一份严厉,面上的笑意此刻早都不知去了何方,“桂嬷嬷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吧?见了我这堂堂三皇妃,怎么反倒连行礼都不会了?还是说,桂嬷嬷觉得,有那个资本根本不向我行礼?”
桂嬷嬷虽然一时间也愣了短短几秒钟,但总归是宫里跟随在皇后身边的红人,亦是个欺软怕硬,懂得见风使舵的主,说话间便极不情愿,低声行了个大礼,“奴婢知错,奴婢见过三皇妃。”心里却一刻也不停地腹诽着,也不看看你这鬼样子,还三皇妃——怕是那些农家的粗俗女子都比你强得多!
“免礼。”上官曼也不在这礼节问题上和她纠缠,寄人篱下,居然还敢动自己的人,给你好脸色,莫不成你们就以为我是窝囊废?“可是,话又绕回来了。桂嬷嬷,饶使你在宫里怎样处置下人,于我都无关。可是今日,你在我府中动手打人,是谁人给你的权利?”
“这……”桂嬷嬷看看一旁分明没有半点意愿帮自己说话的芙蓉公主,虽然有些不高兴,却也不敢将心里的不满与埋怨表现在面上,自己顶着就顶着呗,反正还有皇后给自己撑腰呢,况且,这芙蓉公主也是太后给送入三皇子府中的。想到这些,桂嬷嬷便默不作声,干脆闭上了嘴巴只等上官曼处置,一个小小的连自己位置都保不住的妃子,料她也不敢
怎样。
看桂嬷嬷直接装死一般不说话,上官曼又想起刚刚小火柴那可怜的模样,心里稍稍平静下去一些的怒火再次像被浇了股油,哗啦啦地燃了起来,“既然是我府中的人,那么不管怎样,怎么处置,要杀要打都是我说了算,可——”上官曼顿了顿,深深闭上眼睛,吞了一口气下肚,也顺带缓了缓心中难抑的怒火,“我清楚地记得,这府里的主人还不是桂嬷嬷吧?桂嬷嬷这不是越俎代庖么?”
“奴婢知错。任凭三皇妃处置。”这几句话,在过去的多少年里,桂嬷嬷都已经说得顺溜得不能再顺溜了,甚至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往日在宫里说这话,还会惶恐一小会,不知会被怎样处罚,现在嘛,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可是桂嬷嬷完完全全预料错了。上官曼可不是那些一见到强势力就低头逃遁的人。自决定了要反抗,上官曼便不再害怕宫中那一帮老人,说我善妒又怎样?说我自私又怎样?说我强势又怎样?爱情本就不是可以施舍给他人的。
“好,看在桂嬷嬷态度端正的份上——”上官曼忽然转头问着一旁的侍卫,“刚刚小火柴被打了几杖?”
“原本说是三十,可后来又多打了十几杖……”面对自家新的女主人,侍卫声音越来越小,心里也忐忑不安,这事可是自己的职责范围内的,可是无奈自己不敢拦,又拦不住这芙蓉公主和桂嬷嬷,只能让其他人趁着没有人注意,偷偷跑去告诉皇妃了……
桂嬷嬷开始还不甚在意地听着上官曼和侍卫的对话,却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桂嬷嬷,我便看在你也是宫里老人,偶尔犯错的份上,”上官曼捡起了青石板上被桂嬷嬷扔在一旁的棍棒,“那就杖责三十好了!”语气是轻飘飘的,好似没有吃饱早饭无甚力气。
本来是想要自己亲手上阵好好解解怒气,可奈何昨晚醉酒,刚刚才起g,头都还有点晕晕乎乎,更别提到现在都没有进一粒米,一滴水,又被气得胃疼,上官曼示意立在一旁的
侍卫来执杖。
桂嬷嬷见上官曼好像要来真的,一想到多少年都没有受过杖责了,怕的倒不是疼,关键是自己这个宫里多年的老人的脸,而且现在是给皇后丢人。倘若这事传到皇后耳里,那后果可就……桂嬷嬷不敢再想下去,颤巍巍的话语却脱口而出,“我,我,我可是皇后的人……”
上官曼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是真的笑了出来,“哦?原来桂嬷嬷也知道?既然是皇后的人,那就给皇后一个面子……”知道你还敢动手打我的人?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盯着不安又强自镇定的桂嬷嬷。
听到上官曼的回应,桂嬷嬷觉得喉咙的石头稳稳落到了肚子里,果然还是皇后的名头有用……
谁料,上官曼对着那侍卫再次吩咐道:“五十!再多嘴就加倍!”
上官曼的话音刚落,便见几个侍卫迫不及待地将桂嬷嬷强行拎过去按在刚刚小火柴趴着的石凳上,毫不留情地开打,甚至手下比以往更是加上了几倍的力道。
这侍卫几个早就看桂嬷嬷和芙蓉公主不顺眼了,跑到三皇子府狐假虎威,实在让人气愤。可是之前碍于她们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得到上官曼的命令,巴不得那一棍棍打下去解气呢。
“啊——啊——”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凄厉的叫声,让人心更加烦躁。
当够了木头人的韦露芙总总算是有了些反应,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而一抬眼,便看见上官曼要离去的样子,赶紧向前迈出几步,出声拦着,“姐姐,这事和妹妹我也脱不了干系,给姐姐添麻烦了。妹妹我这里刚刚还有几副上好的首饰,倘若姐姐不嫌弃……”
“不好意思。”解决了桂嬷嬷,原以为韦露芙能有所收敛,谁知还能这样当作无事人一般,心里还惦记着小火柴,上官曼直接拒绝了韦露芙,“我还没有吃早饭,此刻肚子正饿着呢。就请公主先自己逛逛吧……”说完就转头离去,罔顾桂嬷嬷那杀猪般的叫喊,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韦露芙眼中的狠厉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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