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完全忘了,来朱家前,他们是看朱兴德很不顺眼,那时倒是认为大房为人踏实,想着偏向朱家大房来着。
但是经此一事,尤其是朱兴德那二亩地归于祖父名下,这事办的一下子戳中这些长辈的心坎儿。
都打算回头和自家人好好感慨两句,暗示一下儿孙们。
人到不中用时,为啥仍不愿意分家?其中有一点心照不宣的就是干不动了,再没些傍身银钱,只剩麻烦,担忧儿孙们会嫌弃他们那一身老肉。
要是有了“二亩地”,甭管儿女们是冲啥,倒是有可能还会接着奉养。
好好送走老人,不是还能再分点家产?
而大德子孝顺就孝顺在,有心啦,是完全站在他祖父的角度考虑。
“朱老哥另几位孙儿就不成。人比人得死,和大德子一比,一天一地。”
杏林村里正一直走在前面听着这些。
今日,他确实对朱兴德改观不少。这小子行。
有那么一瞬,里正叔甚至可以说是动容。
毕竟以前,朱家大德子表现太差,今日,哎呀,简直没想到。
……
与此同时,朱家这面。
送走里正叔和村里那几位长辈,家也算彻底分完,连农具菜刀簸箕篓子都分得明明白白。
左小稻开始在屋门口把风。
谁的屋呢?
老爷子这屋。
左小稻一边观察外面,怕大房那些人突然过来,一边扭头用气息问朱兴德:“她爹,你是在找爷的银钱吗?不是说只有二十八两。”
“守好门,别说话,你别打搅我思路。”
朱兴德双手叉腰,拧眉望着摆在炕上的一堆破烂。
这都是他刚才翻出来的。
比他伯母翻找的还细致。
除炕洞子、爷这屋的房檐下、茅房墙根、恭桶下面的石砖、灶前底下等等爱藏钱的地方,朱兴德还将他爷的棉被、褥子、袜套子、破帽子、装烟叶子的袋子全抖落个遍。
他可真是位心细如发的男人,就是没找着。
“不能没有啊”,朱兴德嘀咕着,你看伯娘那样就知,心心念念要这间房,指定有猫腻。
不是银钱也是传家宝。
搞好了是块玉佩。
朱兴德能想到最好的传家宝就是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