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闭嘴,你还有脸说。
我家小麦嫁人前,水灵的像把小葱似的,谁见了不夸。这趟回来造的比她大姐还老。
你那点儿小心思在我这,压根儿不够看。
回门那日,你儿子在书院,你不陪着来,连个脸面都不成全。那时候嫌弃我们左家门槛低,今儿怎么登门了呢。
嫁这么近,俩月才让回趟娘家,回来还是为野猪。你可真是会算计,带斤粮食,你这是拿我家小麦当傻子,也拿我们老左家人命不当回事呗。
进门没过半月,你又将毛驴子卖了。
你是真会过日子,攒下卖毛驴钱给你儿子用,拿别人家养在手心里的闺女当毛驴使。
我告诉你,你就庆幸吧,那时我没在,我在,卖毛驴子那日,就将你家磨盘锨了。”
甜水微微弯腰:“不是,婶子,您这是咋啦,先别骂,您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比那些左邻右舍,磋磨儿媳妇的强出许多?
至少给吃饱饭,衣裳洗的少,没做两样饭,你咋不去和那些磋磨死儿媳妇的比呢。
我们还得谢谢你呗,没给我们整死。
你咋那么会比,心眼子咋都让你长去了呢。
那我们左家这回也学你,好好算计算计,你儿子那样的女婿我们左家不稀得要。
这哪里是女婿,来家住一宿就招野猪,这是催命的。
谁爱要你家文曲星,赶紧领走。
别一天牛逼哄哄的,我们得先有命享那文曲星的福啊。”
甜水抻了抻衣襟,很有秀花派头又道:
“反正和离,我们家不怕。到时候就说给大伙听,让评评理,是你儿子招野猪,成亲前,你家也没说有这毛病。而我可是听你儿子说了,成亲前他就招毒蛇,说句你家骗婚都不为过。”
“婶子,呜呜,不是,我……”甜水坐在炕上,捂脸假装哭了起来。
罗婆子当时说的这几个词,前后顺序,甜水都没差。
白玉兰和左撇子却没再像之前一般阻拦外孙女别演,哪有心思阻止。
甜水屁股又挪向一边:
“你又为何磋磨我家小麦,我不用问也能猜到几分。
你是不是来之前还在路上琢磨,儿子啊,你要是听娘话,找那有本事的岳家,大舅哥小舅子多点儿,眼下招野猪这事儿,是不是能更有依靠?至少能比左家强吧。
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你当那有钱人是二傻子?
家里都那么殷实啦,要啥有啥,听说你儿子招野猪,谁会为你玩命,疯了不成。
放着大好家业,那大户能给闺女寻个你儿子这样的,回头就能再找俩仨。
你儿子没比别人多长一个鼻子一张嘴吧,没到就非他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