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龙只好应是,毕竟他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交到对方手上了,再要回去说你正式用的时候我再给你吗,不可能的。
还好少卓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在少沅用罗盘认真定好第二个点位,并给跟上来的施工队员交代清楚井深和井口的尺寸后,少卓抱着锦盒赶了上来。
一来就跟杨宝龙道歉:“不好意思啊杨总,我刚把手机落在您的办公室了,取了手机之后又走错了方向,还是在路上找了工人问路才赶过来的。”
杨宝龙大方一笑:“不碍事,邵总手机没丢就行,这边有少大师和时小姐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时萦走上前来,说:“组长,这盒子还是我来拿吧。”
少卓点点头将装着瓷瓶的锦盒交给了时萦,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时萦悬起的心放了一大半下来,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把难题交给大师果然靠谱极了。
虽然收魂的瓷瓶已经成了样子货,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时萦在后面的定位打井中双手时刻不离锦盒,给足了重要道具应得的重视,任谁看都会觉得她手中的盒子一定装着特别珍贵的东西。
打井队的现代化设备效率确实很高,少沅刚磨磨唧唧地定完第二个井位,就有施工队队员过来说那边井打好了,队长正带着设备过来,其余两人需要留在那里进行收尾和打扫,然后开始井口的砌筑。
少沅惊讶于施工队的效率,他们本来以为要到深夜才能大体完工,看现在这个情况,可能下午七八点他们就能打道回府了。
这样岂不是显现不出来他们的工作能力?
他在定第三个井位时明显演了起来,看起来好像是在认真地利用罗盘推算具体方位,还辅以专业的掐诀手势和口中谁都听不懂的念念有词,这认真的架势让杨宝龙和记录信息的施工队队员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了大师定位。
前两个井总共用了半个小时,第三个井的定位单独就花费了半个小时,杨宝龙非但没有质疑与怨言,反而觉得大师办事上心,对少沅越发地敬重起来。
时萦望着这一幕顿生感慨,这世间的道理都是通用的,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副本世界,不管是普通白领还是风水大师,只要你身边有一个甲方角色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摸起鱼来。
尤其是这个甲方迫切地需要你做出成绩来时,你的工作效率越高他就越会觉得你在糊弄他;
反而你一旦开始表演上进,做出遇到难题、非常努力地在攻克难题的样子,时而认真思索,时而抚掌拍案,他就会觉得你对这件事非常认真、非常重视,会对你印象很好。
普通人大都是不在乎天赋能力的差别,只盲目地看重过程是否努力,就像去理发店剪头发,十分钟和半个小时剪下来的结果没有什么区别,但花费半个小时的理发师会被认为更加认真、剪的更好,回头客也会更多。
就像现在少沅表演的这样,拿着看起来非常传统、昂贵、专业的罗盘,皱眉在一处地方附近来回走动,时不时停下脚步掐个指诀,再时不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发个呆,在一个地方逗留半个小时才郑重地定下位置,然后叫过在旁边等待记录的施工队队员细细地交代。
时萦觉得她要是委托人她也会很满意这样的大师。
而不是上来哐哐哐一顿定位,半个小时收工的真正的大师。
如果风水师是按照出场时长计费,那少卓这种五分钟出一个连套三层的高端方案的风水师绝对比不过少沅这种会装腔作势的。
但其实也说不好,毕竟少卓五分钟出方案是在自己人面前,如果是在甲方面前,说不定比他儿子还能演呢。
时萦看着笑眯眯在旁边扮演耐心领导的少卓,若有所思地想。
一个多小时后,少沅终于定完了五个井位,他带领着众人来到了一个新的位置——厂区食堂门口。
他转头问杨宝龙:“这里可以进吗?”
杨宝龙皱眉:“没问题,但大师,我们五口井不是都定好位置了吗?”
少沅点点头耐心解释道:“这里不打井,只是要钻个两米深的孔,把你刚才的指甲头发这些放进去,这个阵法才能作用在你身上,这一点我应该跟你解释过了。”
刚才打井的位置基本都在空地上,唯一一个不太方便的是在小路上,但也影响不大,杨宝龙看少沅问食堂能不能进,还以为要在食堂打井。
打井这件事虽然施工很快,但过程比较埋汰,而且后续还要建造井口,肯定会影响到工人正常吃饭,但他听说只需要钻孔,便二话不说地答应下来,转身去问施工队带没带钻孔的设备。
待施工队将工程量最小的孔洞钻好,少沅将刚才的五边形纸包拿出来丢进直径不过五公分的洞里,然后在洞口边五个对应着五口井的方位各放一张黄色的符箓,手上舞了一套花里胡哨的花活,口中还念念有词,五张符纸应声而燃,符灰打着旋儿飞入孔洞中,竟没有一丝遗漏。
不仅是围观的杨宝龙和施工队员,时萦也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她贫瘠的物理常识无法解释这一现象,虽然知道这是副本世界,一切皆有可能,但这直观的冲击力确实是太大了。
“好了,我们现在从第一个井开始吧,时萦,把瓶子给我。”少沅收手回身,从时萦手中接过锦盒,朝定好的第一个井位走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