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佝偻着身子盘膝坐在榻上,听着皇后的话,也是忍不住的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悲痛之色,眼角的皱纹看着都多了许多。
皇后看着武帝的样子,也是心中也是一痛。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上前轻轻的给武帝揉着太阳穴,斟酌了片刻后问道:“皇上,臣妾知道您伤心难忍,但荣王和康王两位王爷身后事都要您定夺,荣王和康王的谥号是您亲自想还是让礼部拟,丧仪规制是按亲王还是依旧按郡王的,这都得皇上您决断。”
武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眼从原本地浑浊渐渐地变的幽暗深邃,握着皇后的手声音沙哑的说道:“小六和小八一应丧仪规制都按亲王来办吧,小六追封为悼荣亲王,小八追封为哀康亲王,葬在。。。葬在朕的仁陵附近吧。”
“陵寝一日未完,就停灵在景山仁陵观德殿。还有,小八的生母宁嫔,就复位宁妃吧。皇后,希望你能理解朕。”
武帝说完紧紧的握了握皇后的手。毕竟皇后日后是要与自己同葬的,皇后若是不愿意两个儿子在一旁,日后自己驾崩再迁走棺椁也不是不可能。
皇后见状心中纵使不满,也没有再说什么,强挤出一丝笑的道:“皇上,臣妾没有什么不愿意的,都听您的。”
武帝听着这话也是放松的笑了出来,“行了,朕还要问问淮儿和按察使司调查的怎么样了,一日不找出真凶,朕一日难安,皇后,你就先回坤宁宫吧,朕晚上过去。”
说完,抓着皇后的手关心的说了声“一切小心!”
“是,皇上,臣妾知道。您也要注意身子,有什么尽管吩咐淮儿去做,他虽有不足之处,但好歹是自家儿子,总比外人放心些。”
皇后说完,屈膝行了个礼后,起身向着殿外走去。
武帝坐在榻上,看着皇后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在乾清宫门口处候着的苏念昌见皇后出去后,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着武帝轻声的叫了声“皇上~”
武帝闻言瞥了苏念昌一眼,倚靠在榻上的金丝软枕上,眼睛一闭沉声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发现?太子和按察使司最近几日可有什么古怪的?”
苏念昌闻言腰不禁又弯了些,在心中斟酌了片刻后道:“皇上,荣王和康王两位殿下都是在初二合府用宴的时候,被歹人找准机会,下了沾之必亡的毒药,根本没等下人反应过来,就咽了气。”
“与两位王爷一同用膳的妾室也全部毙命,太医到了后,尸身。。。尸身都已经发凉了,太医也是回天乏术。”
苏念昌说着,抬头小心的看了眼武帝,见其还是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根据按察使司的调查和仵作的查验,能知道的是对两位王爷下手的背后主谋是同一人,且这毒药举世罕见。”
“若是能知道些这毒药的微末消息,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之人。太子和按察使司的人,特意请了太医院擅长毒术的华院判亲自查看了毒药,华院判果真有了些许发现。”
“华院判说这毒药是来自缅疆的泣血,用上百种毒虫毒物用秘法制成,沾到一丁点就会立刻毒发身亡。”
“但也许是太过伤阴骘,此毒的唯一缺陷就是制成就得立刻使用,最长不能超过一刻钟,否则就会失效。”
武帝听着苏念昌这么说,也是立刻睁开了眼睛,有些吃惊地眉心一拧问道:“果真如此奇特?也就是说这毒是在一刻钟之内制成,然后到了两个王府的府宴上?”
武帝说完,重重地将手排在了桌子上,浑身散发着浓浓地威压,厉声道:“好,能从查到这儿也算不容易,给朕传话,让他们全力以赴,必须将幕后之人给朕找出来。还有,告诉华院判,让他倾尽太医院上下之力,也要给朕把这叫什么泣血的毒给研制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