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芸听着济恩大师的话心也是一沉,嘴唇微张吐出一口浊气,转头看向吴妈沉声道:“吴妈,你带晏如她们两人出去。”
吴妈闻言眉心也是紧蹙,尽管也是十分担心但没有再问,微微颔首带着孙氏和烟雨走了出去,但那一重一轻的脚步声,足以说明吴妈心中也是十分不平静。
在禅房内就剩下韩湘芸和济恩大师后,韩湘芸与济恩大师相对而坐,轻嗅着禅房内的禅香,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原本有些不安的心也是渐渐平稳了些。
“大师,现在就剩你我两人了,有什么话还请您直言。”
济恩大师睁眼看着韩湘芸有些紧张的样子,捻着手上的佛珠,嘴角含笑的说:“施主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坏事,老衲只是有一言想叮嘱一二罢了,施主实在无需这么紧张。”
韩湘芸听济恩大师说不是坏事,只是想叮嘱自己一二,一直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老衲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恕老衲佛法不经,看不透施主的命格。看不透命格的人,命运如何、是福是祸都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全都看她自己如何行事,没人能阻止的了。”
济恩大师说着,眯着眼深深的打量了韩湘芸一眼。
转了几下佛珠,沉思片刻后又接着道:“施主刚刚说隐隐觉得天下乱象渐生,惟恐家中再次陷入波折中,想要家中众人平安顺遂,恕老衲多言,天象已变,往后如何都不可测。”
韩湘芸听着济恩大师说天象已变,瞳孔顿时一缩,心中好似翻起了巨浪似的,天象已变,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才变的吗!
莫元卿因为自己成了正妃,自己也由原来的县主成了郡主,就连泰安侯府也成了忠毅泰安侯府,这一切变化的源头不就是自己吗?看来这个济恩大师果然名不虚传,是有真本事在身的,韩湘芸看着济恩大师的神色也是尊敬了许多。
韩湘芸闭了闭眼睛,缓了缓心神后,睁眼看着济恩大师道:“大师的话我知道的,您说要嘱咐我几句,不知是。。。。。。”
“莫要仗着先知扰乱朝纲,若因你所为导致国不将国、民不聊生,亦或哀鸿遍野、生灵涂炭,这一切的罪孽都要应到你的身上,生生世世、轮回亦无法洗脱。”
“。。。。。。”
“。。。。。。”
韩湘芸从禅房内出去的时候,眉心紧蹙、脸色也是有些苍白,手上紧握着济恩大师放供奉在佛像前的小叶紫檀佛头手串,手串上有济恩大师亲自刻上去的能凝神静气、修身养性的《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样了?”
“娘,您脸色看着不大好,可是大师说了什么了?”
吴妈和孙氏看着韩湘芸出来后,忙疾步走到了韩湘芸的身前,紧张的问着。
韩湘芸听着两人的话,抬头看了眼耀眼的阳光,眯了眯眼睛,看着吴妈和孙氏挥了挥手,“没事,出来的太急了,被太阳晃着眼了,缓缓就好。
孙氏自然是不相信的,但她看着韩湘芸就隐隐发怵,也不敢追根问底。倒是作为最了解韩湘芸的吴妈,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吴妈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静静的搀扶着韩湘芸,面露担心紧张的看着,一言不发。”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韩湘芸脸色也恢复了往常。
抬头用手半遮着眼,看了眼太阳所在的位置后,看着两人道:“现在都已经未时末了,还有半个时辰就考完了,咱们快回吧,别回去晚了让泽哥儿在考场前等着急了。”
说完,将手上的小紫叶檀佛头手串缠绕在了手腕上,脚步匆匆的跟着吴妈和孙氏向山下走去。
在韩湘芸下山后,在禅房内打坐着的济恩大师走了出来,站在门口,远远眺望着山下的方向,神情莫名,眼底的期待和担忧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