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尚书能成为吏部尚书,正三品大员,自然不是没有谋略见识的人,但也没有进入核心决策圈啊,难免不能准确的做出判断。”
韩湘芸轻声说着,扶着吴妈的手向着屋外走去。
“这内阁有曾首辅、陶次辅,还有礼部尚书、兵部尚书、刑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五位内阁大臣,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位及人臣。”
“往年吏部尚书也是内阁大臣,但大行皇帝却并没有让其入阁,除了房尚书是湖广系,要削弱湖广系在内阁的权力外,就是房尚书本人的资历问题。”
韩湘芸说着摇了摇头,也是有些可惜的说:“这次大行皇帝崩逝前入宫的,除了皇室宗亲外,就是内阁和军机处各位大臣,房尚书并未前去,他不知实情也是难免的。”
“尤其这次还并非是寻常的继位,而是骤然崩逝,昨夜的乾清宫一定是波诡云谲,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房尚书,唉!”
吴妈听着韩湘芸的话也是似懂非懂,若有所思的看着韩湘芸说:“二夫人这事还是让二爷自己处理吧,您也别插手了,太子妃知道后会如何想如何做您也别管了,由着二夫人自己承担后果吧。”
韩湘芸闻言嘟囔了一声“可惜了元白了”,径直向着正院外走去。
在韩湘芸到了侯府门前后,同样没有任何首饰,梳着简单朴素发髻,身穿一身白色孝衣的孙氏已经在等着了。
“娘,距离丧钟九响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了,咱们也快进宫吧,若是耽误了时间给别有用心的人留下话柄就不好了,现在太子妃和皇太孙的情况儿媳虽然不知道如何,也没有颁布即位诏书,但想想也知道一定不是那么轻松的,咱们还是能少些麻烦就少些麻烦吧。”
听着孙氏的这一番话,韩湘芸确实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段时间孙氏的长进不小啊,侯府内的事情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条的,在镇国公夫人她们离开后,侯府也举行了几次赏花宴、茶话会,看来与这些夫人交往还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的。
如此一来自己倒是能轻松不少了,正好郡主府也快要建成装饰好了,搬过去侯府这边交给孙氏自己也能放心不少。
想到这儿,韩湘芸也是难得对孙氏露出了几分笑容,“好,咱们快走吧,手帕上浸了姜汁了吧?省的到时候哭不出来。”
但等话说完后脸上的笑容就快速收敛,毕竟现在正值国丧的时候,一举一动都得小心。
孙氏听着韩湘芸关心自己手帕有没有浸姜汁这种小事,一时间也是十分激动,强忍着保持脸上的神色答道:“娘,用姜汁泡了好一会儿呢,不会出差错的,您放心。”
韩湘芸闻言微微颔首,就由吴妈和孙氏搀扶着上了马车。
看着准备向后面一辆马车走去的孙氏,韩湘芸说道:“和我乘一个马车吧,路上也好嘱咐你几句,大行皇帝的丧仪规矩繁琐,免得你出了什么差错,虽然咱们不惧什么,但被有心人上纲上线不依不饶抓住错处也是一幢麻烦。”
孙氏听着韩湘芸的话忙一脸激动的应了声“唉”,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晃晃悠悠的向着紫禁城紧赶慢赶的走去。
紫禁城,乾清宫外。
静鞭声、云板声从乾清宫响彻整个紫禁城。
大行皇帝灵前文武百官、各级在京诰命还有大行皇帝的嫔妃皇子公主驸马,皇室宗亲亲王郡王郡主县主等等,皆身穿白色孝衣跪地叩头,哀声四起。
国有大丧,天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