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和司琴听着韩湘芸说到了正院的事,脸上的神情也是顿时一变,有些凝重。
现在的吴妈可是相当于侯府的禁忌了,无人敢提,原本吴妈身在侯府却长时间没有露面,刚开始有人还在猜测是吴妈身体出问题了,并没有特别在意。
但紧随其后的正院被府兵给围住了,这下稍微聪慧的人都知道是出事了。
但具体出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去打听。
吴妈是陪着韩湘芸自小长大的心腹,有着几十年的情分在,别说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知道了,怕是也没有敢贸然提起。
一切如何都得韩湘芸亲自定夺。
就是莫元白和莫经泽两人心中有再多的疑惑好奇,也不敢在韩湘芸的面前提起吴妈,一是怕勾起韩湘芸的伤心事,但更怕韩湘芸被气到,伤了身子,韩湘芸和吴妈孰轻孰重这都不用想。
知书此时也是十分好奇和紧张,又有些害怕。
她这段时间在侯府过的可是非常难熬,吴妈被禁足监管在了东厢房内,也担心吴妈是个开始,之后会不会牵连到她。
除此外就是疑惑不解了,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找莫元白还是莫经泽,还是孙氏,甚至还偷偷的往宫内递了消息,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打听不出任何有用的事。
若不是知道监管吴妈的人是侯府的府兵,而不是宫里派出来的禁军,她都要以为是韩湘芸出事了,她也是根据目前知道的一星半点,稍微猜测到怕是吴妈做了什么对不起韩湘芸的事,而被监视指不定也正是韩湘芸的吩咐。
昨晚见到司琴后,知书也是十分迫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时刻跟随韩湘芸的司琴是一定知道全部事情经过。
而司琴的确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吴妈做了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被禁足而不是被即刻处置,但没有韩湘芸的吩咐,司琴也没有不敢给任何人说,包括知书在内。
哪怕知书旁敲侧击,撒欢卖萌,司琴也是三缄其口。
知书此时紧紧的攥着拳头,紧张的看着韩湘芸,现在能知道真实情况了,也是十分激,紧接着就是担心,愤恨,情绪复杂,难以言明。
两人也面色复杂的互相对视了一眼,搀扶着韩湘芸出了梅园,路过郡主府内值得驻足欣赏的小桥、假山、流水等等美景好物,也是丝毫不留恋,面不改色,径直到了侯府与郡主府相连的拱门,向着正院走去。
。。。。。。
北苑正屋内。
正在与莫令诗有说有笑的换着衣裳梳着发髻的孙氏,在听到韩湘芸回了侯府去了正院后,拿着犀牛角梳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原本脸上的笑容也是消失不见。
孙氏眼眸微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言未发,化为了无声的叹息。
孙氏将犀牛角梳递给烟雨,一脸微笑的看着坐在梳妆台前凳子上的莫令诗说:“诗姐儿,娘亲去和烟雨去商量点是,办点大事儿,让春雨给你梳个好看的发髻,再戴上诗姐儿自己选的簪子和珠花,好不好?”
莫令诗一听就是双眼一亮,根本没在乎是谁给她梳发。
十分甜糯的说了声“好,娘亲去忙吧”,就招呼着春雨给她梳发,自己则在梳妆台上开始挑选簪子和珠花了。
孙氏见状也是微微一笑,直接直起腰转身向着正屋内的书房走去,烟雨则紧跟身后。
到了书房,孙氏就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满脸疑惑凝重的看着烟雨问道:“烟雨,老夫人从郡主府出来的时候脸色如何?还有,打听出来吴妈究竟做了什么事吗?”
“怎么能让老夫人不顾几十年的情分,也要将吴妈禁足监视起来了?真是奇哉怪哉!”
孙氏此时心中十分的不安,实在是吴妈不是一般人,她是跟着韩湘芸的老人,从侯府初建还是泰安侯府的时候,吴妈就已经在帮着韩湘芸处理府内事务了。
可以说,侯府内伺候的下人,除了在战场上退下的将士及其亲眷,其余人都是吴妈一手安顿的,若是吴妈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牵扯的可不是简单小事,为了安全着想,说不定整个侯府伺候的下人,怕是都要彻底更换一次了。
一想到整个侯府近七八百下人都要更换,孙氏额头上的青筋都是一蹦一蹦的。
甚至孙氏一想到自己身边可能有二心之人,甚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传到吴妈的耳朵里,后背也是冷汗顿生。
“夫人,老夫人的身边咱们人不敢轻易接触,尤其是咱们在郡主府安插的人都莫名其妙消失后,就更不敢贸然监视了,若是彻底惹怒了老夫人就不好了。”
“所以,咱们的人也只是远远的在侯府和郡主府相连的拱门前看了一眼。”
“老夫人的脸色十分平静淡然,就像是。。。就像是没有什么事发生似的,倒是知书和司琴脸色有些不大对劲,奴婢直觉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夫人,您看咱们要不要祖正院外面候着?”
烟雨说完,还没等孙氏说话就紧接着自己摇头说:“不。。。不能去,夫人,咱们不能去,首先若是去了,不就明晃晃的告诉老夫人咱们在监视她了吗?此外,就是吴妈究竟做了什么事咱们还不知道,若是是十分隐秘的事,咱们知道了并不意味事好事。”
“奴婢还有些猜测,老夫人在宫内这段时间的,指不定就是太上皇为了保证不泄露什么消息,特意不让老夫人出宫的。”
“若是吴妈的事与那件事有关系,那就算看在太上皇后的面子上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是失去了自由,被禁足反而不好,这就是奴婢拙见,夫人,您怎么看?”
孙氏在烟雨说完后也是眉心紧锁,伸出手揉着眉心,想了想说:“算了,咱们还是别去正院凑热闹了,侯爷和二爷现在不也没有动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