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
这时,莫元卿脸上带着欣喜的从殿外走了进来,看着韩湘芸激动的说着。
身侧的知书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还热着的红枣人参粥,放在了东配殿的桌子上。
韩湘芸透过梳妆台前的镜子,看着莫元卿笑着摇了摇头,“不痛了,没事,也就是这么多年没有喝过水酒,身子啊有些承受不住,无妨。”
“娘啊、,您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您尽管和我说,无论是今进宫来还是我出宫去,都是可以的,您可不要再喝闷酒了,对您的身子多不好啊,更让女儿我担心。”
“也就是昨晚外祖母和外祖父不在,不然啊,娘,您肯定是要挨一顿呲的。”
莫元卿说着,坐在了知书刚搬过来的凳子上,握着韩湘芸的手温和的又道:“娘,您先用完早膳,然后咱们去御花园走一走,现在皇宫花房用了您弄出来的那个恒温大棚,冬季里也都能看到四季的花呢。”
“今日这天气也不是很冷,正合适,您也放松放松心情。”
“郡主府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我也看过图纸,也能想象到有多么的舒适惬意,赏心悦目,但总归是您一个人,没人陪着再好的美景看起来也要少三分意境。”
听着莫元卿这话,韩湘芸嘴角一扬转头看着她点头道:“那行,就陪你走走吧,我也有段时间没进宫了,正好,有些事现在也该有结果了吧?”
“这。。。。。。”
韩湘芸这话倒是让莫元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讪讪的看韩湘芸一笑,忙岔开话题说:“快了快了,娘您下次再进宫的时候酒就有结果了,您别着急,别着急。”
“倒是陛下年前给您说的那个恩赏,您现在想好没有?”
“今早我与陛下去慈宁宫和太皇太后一同用早膳的时候,陛下还特意问了一句,娘,这拖得时间也不短了,您还是要早点想好才是。”
莫元卿一边说一边时刻注意着韩湘芸的神色。
看着韩湘芸那眉心微蹙,陷入沉思中的样子,也是松了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若是韩湘芸再问起皇宫暗牢的事,她又该如何说了,实在是无从说起啊。
没等莫元卿深想,就听到韩湘芸问道:“元卿啊,你说说,太上皇给的这个恩赏究竟能有多大,是赏赐一些物件金银财宝庄子铺子,还是如先帝那般大手笔,直接恩赏个爵位?”
“太上皇有没有给你透过话,娘该怎么提什么才好,怎么提才适宜?”
莫元卿闻言也是眉头一挑,渐渐的眉心微蹙的想着。
想到当初太上皇说的那句‘哪怕是给个公爵朕也允了’,双眼就是一亮,但立刻莫元卿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娘,当初陛下说过,哪怕是公爵,他也会应允,但是。。。。。。”
“什么?!公爵?”
韩湘芸一听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摇头挥手,依赖你拒绝都得说:“不行不行,公爵咱们侯府现在还承受不起,更何况,历朝历代无大变局从无封公的先例,再说了,那点功劳也不足以封公。”
韩湘芸说着有些感慨的,语气复杂的说了声“太上皇现在是大权在握,不似登基前了,连封公都敢应允。”
莫元卿听完韩湘芸的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帕子捂着嘴轻声一笑。
之后看着已经穿戴梳妆好的韩湘芸,起身搀扶着韩湘芸向着桌子旁走去,边走边说:“娘,侯府现在已经够可以了,您也实在无需再为他们操心了。”
“就说爵位,泽哥儿是世袭的四字侯爵,溪哥儿也是袭五代的三等广恩伯,还有四弟和五弟是世袭的子爵,这还没有说您这个郡主爵位,还有泽哥儿的未婚妻那个韶阳公主呢,那也是个公主爵位,一门五爵,够显赫了。”
“其余的几个侄儿,现在也还小,也才八九十岁,什么样的性子还没定性,您也不着急为他们筹谋。”
莫元卿说着,和韩湘芸坐在了凳子上,有些不满的看着她说:“再说了,娘,那是大哥和二哥的孩子,要忧心也是大嫂和二嫂他们的事,您这个做祖母的,能让他们吃穿不愁,学习不差就行了。”
“您难不成还觉得先前十几年亏欠了大哥二哥,想要弥补在他们的孩子身上?”
莫元卿说着就直勾勾的看着韩湘芸。
韩湘芸此时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亏欠几个孩子确实是有,想要弥补他们也有点这个心思,但更重要的是为了侯府的未来着想,她不想侯府成为莫元卿的拖累,重书中的覆辙。
韩湘芸一直担心一切都回到正轨,已经成为太上皇后的莫元卿,和已经登基称帝的明帝,最后还是会因为侯府那些不成器的小崽子们,而被人设计陷害,莫元卿被杀,侯府被满门处斩,智渊被圈禁,直到太上皇驾崩才能出来重掌大权。
虽然这想法有些可笑,以如今的情形来看可能仅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微乎其微,但韩湘芸还是免不了的有些急迫感。
想要侯府的孩子们每人都有一份正经的事儿做,而不是整天游手好闲,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但心中所想又不能与莫元卿细说。
韩湘芸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言未发,端着碗舀着粥喝着。
看着沉默不言的韩湘芸,莫元卿以为她猜对了韩湘芸所想,便又激动的说:“娘,这难得的一次恩赏,您还是多为您想想吧,您看自己有什么缺的少的,要不要让陛下册封您为长公主?等韶阳嫁进侯府的时候,您也能名正言顺的接受她跪拜了。”
“不然,您若实在是没有想法,就为侯府讨恩赏吧,有女儿和智渊在,一个国公府咱们还是担得起的,您无需多想。”
“有爹的遗泽在,大臣们尤其是军中大概不会反对的,文官有外祖父、老镇国公公和镇国公、房大人、定宁伯他们也没有问题,至于皇室宗亲,有外祖母在,反而是最不可能有反对的了。”
莫元卿是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越觉得成为国公府也不是那么难,侯府面对的压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