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树,济宁不少人称“六月雪”。
而戴庄医院的流苏树,据称栽植于满清乾隆年间,已有240多“岁”了,这种只开花不结果的珍贵树木,国内查不到相同的记载。
(三)
进入院区,我要求一切从简,先看过病人再说其他的。
有专业护士引领,两位副院长陪同来到一个单独隔离的病房。我抬手阻止了大家的脚步前行。示意由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副院长跟医护人员交待了两句,就由我独自走过去了。
走到病房门前,我轻轻地叩了几下虚掩着的房门。里面并没有动静传出。我轻咳了一声“小赫,你在吧,你不用动,好好休息,我自己推门进去了。。。”
医院陪同前来的路上我就看过病例了,知道该病人叫赫春江,年龄在二十二周岁,别人都叫他赫赫,算是一个小富二代吧。因家族产业崩溃,女朋友也于一年前离他而去。病例分析是这样写的“从此病人一蹶不振,闭门谢客,终日郁郁寡欢。。。后经多家医院诊治,抑郁有中级转重度的大概率可能”(附几家病院的诊治留存)
我轻步地走到病房内,随手又将门虚掩。
只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拉夸地坐上病床上,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统一病服。就连我走进来,都没抬头看一下。
“我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也是受朋友之托过来看看你,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还好吗?”
病人微微抬了一下耷拉的脑袋,双目无神地看过来。我从这孩子的眼中看到了无助和茫然。。。
“我可以坐下来谈话吗?就像拉家常一样。”我又说道。
他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很不寻常的回应了。
我在他床前的活动躺椅上坐了下去。
“你还没吃饭吧?看你精神不是太集中,也快中午了,我们到附近小餐馆随便吃一些好吗?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垮了,一切就都完了。你还年轻,有大把的美好年华,我做为一个虚长你倍数年龄的长辈,算是过来人了。我们还是一起吃个饭吧,你放心好了,你不说我一句也不会多问,就是一起吃个饭。”我耐心地开导道。
“他。。。他们。。。是不会放我出去的。。。。”赫赫艰难地说道。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所指医院的看护医生。
“你放心好了,你要相信叔叔。这个工作我来解决,保证我俩出门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
“好,好吧,谢。。。谢。。。谢谢叔叔。。。”
我要帮扶他从床上下来,他抬手阻止了。
“你叫我乔大哥就可以了。对了,小赫,你先等两分钟,我去取一套衣服,你在医院有留置的衣物吧?”
“有的乔叔。。。有的乔大哥。。。”
两分钟后,我取来了一套干净的家常衣服。
在取衣的过程中,当医生听说我要带病人走出医院去吃饭,表示了不理解和规定的不允许。说病人病情极不稳定,第二针镇静剂也该打了。
我瞪了医生一眼,“谁让你继续打镇静剂的,现在病人情绪稳定,思路清晰,已能跟外人较为顺畅的沟通。打镇静剂的目的是什么?医院不允许?在病情稳定的情况下,他,是一个自由人!”我抬高了声线,腔带怒意。
主治医师和副院长都围了过来。我说明了情况后,主治医师沉思片刻后,表示应该问题不大,可以放行。
副院长也表示了认可。并热情的说到“到中午了,要不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谢谢,不必了,我陪小赫去吃顿饭吧。”
于是,小赫在两分钟后换上了干洁衣服,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后面,走出了病房,走出了医院大门。看得出来,他很激动,两只空洞的眼睛也有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