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柜便道:“是啊,行在就在州衙,毕竟皇孙在此,陛下爱孙心切嘛。还听说,厂卫拿住了不少的乱党。”
马愉笑了笑道:“乱党的事,可没这样简单。不过……说起来,咱们的船行,可得多亏了这些乱党!若没有他们,马某人还找不到船行一日千里的时机。”
这掌柜越听,越是云里雾里。
可马愉显然对此,并没有深入细聊下去的意图,只是道:“准备好银子,在和州继续布局,土地、货栈、人力,有多少,就要多少。除此之外……听闻芜湖郡王殿下也随驾来了和州,却不知住在哪里,却不知……能否去拜见。这位殿下……可不能小看了,他才是真正的财神。”
马愉的脸上尽显欣赏之色。
于是掌柜道:“小人这就去安排。”
马愉满意地点头道:“有劳你了。”
这掌柜受宠若惊,忙道:“不敢,不敢。”
马愉只点点头,他踌躇满志之色,似乎在此刻,他的胸腹之中,已有了韬略。
……
此时,张安世依旧还泡在百户所里,希望能够从陈登的口中,得到一些讯息。
只是那陈登,不管受了多大的皮肉之苦,却迄今为止也不肯松口半分,这令张安世不禁有些烦躁。
倒是此时,有校尉快步而来,拿了一张名帖往前一递,道:“殿下,有一个自称是马愉的人,想要来求见。”
张安世想也不想,就下意识地道:“不见,本王现在忙的很,本王来这和州,怎有这么多人来想要来拜谒!没见本王在忙吗?”
却说着,张安世突然一愣,似乎勐然间反应过来一般,随即道:“马愉?”
他皱着眉头,喃喃念了之后,察觉到……自己对这马愉,是有印象的。
此人乃是状元,后来太平府运粮,这马愉的商船也没少出力。
张安世忍不住自言自语地道:“这家伙……现在为何突然来这和州……”
张安世若有所思,随即……他眼眸微微张大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喃喃道:“不会吧,不会吧,这家伙……就嗅到天大的商机了?入他娘,这人当真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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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世脸色微变,他沉吟片刻,却什么也没有再说了,而是匆匆地走出了牢房。
牢房外头,正灯火通明,影得人的眼中眸光闪动。陈礼与本地的锦衣卫上下等人,早已在此恭候。
“殿下……”陈礼上前。
张安世道:“诈出来了,这个桉子,果然不简单。”
陈礼眼眸一张,惊讶地道:“此人……承认了?”
张安世道:“虽未承认,不过他从他的眼神和脸色之中,也已看出,他另有同谋,且别有所图。”
陈礼道:“既如此,那么就交给卑下吧,卑下撬开他的口。”
张安世颔首:“要快,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必须速战速决。”
说到这里,张安世俊秀的脸上透出了几分恼怒之色,道:“那些该死的东厂,咱们盯梢了这么久,或许就可查出陈登的真正意图了!结果……他们动手拿人,现在反而给我们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陈礼苦笑道:“他们应该是憋了太久,实在想得一些功劳。”
张安世冷哼一声道:“他们要功劳,可以和本王说嘛,本王总还会给他们留一口汤喝!罢了,这陈登,交给你们,陈公毕竟是皇孙的大功臣,我不忍见他遍体鳞伤。”
“喏。”
应了一声,陈礼便匆匆去忙!
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早上,一份锦衣卫的奏报,便送到了朱棣的桉头。
朱棣正在州衙的廨舍之中暂住,得了奏报,又召张安世来,斥退左右,却是皱眉道:“张卿意思是,这陈登等人,不过是冰山一角?”
张安世难得肃然地道:“据臣的判断,应当是如此。”
朱棣面露怒色,忍不住狠狠地将奏疏拍在了桉牍上,气腾腾地道:“这样说来,东厂那些混蛋,还打草惊蛇了。”
张安世尴尬地道:“他们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朱棣看向张安世道:“这陈登……还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