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应了一声,拿着铁锹铲子就开始忙活。
袁铭和小武对打井这件事一窍不通,退到了后面一点的位置,不随意出声干扰他们。
匠人们拿着细长的铁具直直向下挖,不知道挖了多久,站在坑里的人喊道:“出水了!”
一时间,大家都欢呼起来,袁铭和小武的脸上也不自觉带了笑意。
出了水就说明地方没找错,先前拿着石灰圈地的老匠人直起腰,嘱咐他们好好干,来到了袁铭他们身边。
小武对老匠人抱了抱拳:“刘师傅,这是袁铭,来帮王爷写简报的书生,麻烦您跟他多聊几句。”
老匠人十分受宠若惊回了一礼,笑着说:“王爷太客气了,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要不是王爷,我和我的几个徒弟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闻言,小武暼了袁铭一眼。
袁铭会意,顺着刘师傅的话问了下去:“刚才您说,要不是王爷就要去喝西北风,是什么意思?”
刘师傅没有要隐瞒他们的意思,闻言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就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拿起挂在腰间的烟袋,在身后的石头上磕了磕。
他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十方镇地方不大,由于许多村庄都临着河流,打井也不是必须的,所以镇子上百年来都只有一家打井的工匠。就是我的师父。”
和许多狗血话本里的故事一样,老工匠百年之后,将自己的手艺和铺子都传给了徒弟,可是他的徒弟们却不是一条心。
老工匠无妻无子,刘师傅是他的第一个徒弟,对刘师傅的感情自然和别人不同,完全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
当然他也没有完全不管其他徒弟,铺子的房契虽然在刘师傅手中,但他要刘师傅发誓,把其他师弟当做亲弟弟一样,互相扶持,互相照应。
刘师傅本就是个老实人,对这些安排毫无异议,但他有一个眼高余顶的师弟。
“我师弟不知从哪里结交了县里的人,并对他们说的话深信不疑,坚持要把我们打井的技术和铺子一并转让给那个人。作为交换,那个人会带着我们所有人去成县发展。”
相比于师弟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刘师傅更喜欢脚踏实地,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而且他不认为一个在成县很有路子的人会沦落到找他们要传承。
刘师傅对这件事表现了极大的不赞成,但是师弟已经被那人的允诺蒙蔽了双眼,趁其不备将房契、师兄弟几个的身契和记载着打井技艺的秘籍偷出来一道给了那个人。
“要不是庸王找到我们,恐怕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被别人奴役使唤了。”刘师傅看着庸王所在的方向,略带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感激之情。
袁铭写完最后一笔,将书页合了起来问道:“那您的师弟呢?怎么处理了?”
刘师傅苦笑道:“逐出师门,让他走了,我答应过师父要照顾好师弟们,可才不到两年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是你的错。”袁铭安慰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