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就该认,把话说开了,比什么都好。
“桑渔,对不起,我不该把情绪带给你,我介意的不是你和谢久贺的过去,而是介意我自己,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从很多很多年前起,就喜欢你。”
“和你结了婚,我就没想过离婚,领证也是我处心积虑求来的,那枚婚戒,是我在澳门的时候,就买来求婚的,但是,直到去年我才有勇气给你戴上。”
商陆仍在看着她的身影,工作人员和游客在她的身边来来去去,有人询问她工程问题,有人和她打招呼,她的衣摆被风扬起,整个人都是自由且舒展的状态,他的爱不该成为她的束缚。
或许受了她的影响,他也觉得一阵轻松,什么自尊、敏感和顾虑都消失了,他总要她坦率,但恰恰是他没能成为一个坦率的爱人。
“桑渔,我们等会见,我有一些东西想给你看看。”
桑渔笑着应道:“好,我们等会见。”
她没有回头,但她听见了手机听筒里和她这边同频的海浪声、零散的汽笛声,商陆也在山洲湾。
漫漫在喊桑渔:“夏工,这边,你坐我这个沙滩车,哎呀,叶工,这是小鱼姐的位置,你快起来,不要坐。”
叶子博就不,他大笑:“夏工要回去给商牙医庆生,没空啦,只有我陪你玩。”
“真的吗?”漫漫喝了一口汽水,有些泄气。
桑渔抵不住她水汪汪的大眼和可怜巴巴的眼神,只能让寿星再等一会,她让叶子博从车上下来,她爬上去坐着,漫漫把沙滩车开得“一蹦一蹦”的,她们惬意地吹着海风,眼里倒映着这一片落日晚霞。
“夏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桑渔怔了一下,摇摇头,嘴里却承认:“是有一点,不过现在好了。”
“是不是海风的功劳?什么不开心都给你吹走。”漫漫眨眨眼,眼里都是笑意。
桑渔也笑。
漫漫说:“我小时候不开心,还一个人晚上偷偷地跑到山洲湾,哥哥找了我一晚上,见到我就崩溃大哭,把我也吓哭了。我爸爸妈妈是渔民,有一次他们出海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我想他们的时候,就来这边看看。哥哥跟我说,蓝眼泪就是爸爸妈妈回来看我们了。”
“后来哥哥去很远的地方上大学,我在他的车子后面哭着一直跑,我怕他也不要我了,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哥哥很辛苦,我还能哭着找他,但是哥哥只有他自己,他要供自己上学,还要养着我。”
桑渔听说过阮教授家里的事,也知道他的不易,他研究生阶段就不停地帮他导师做项目,天南地北地跑施工现场,省吃俭用,什么活都接,就是为了养他自己和妹妹。
漫漫:“我想说的就是,再多的不开心,都会过去的,小鱼姐,你也要开心起来。像我,原来没有很开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