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原、季学锦于华蔚;就像那只脆弱的雪花碗于她。
楼懿文恍然全懂了。
她轻嗤一声,不大自然的收回目光;不知道是在嘲笑楼蔷的不知所谓,还是因为季学锦在楼蔷眼里这种不足重视的态度给哽住了。
“你真是……”她开了口,又陡然止住唇组织语言,最后憋出一句,“太不可爱了。”
一点也不像一个孙辈在长辈面前该有的态度。
“小狗摇尾乞怜,孩童向父母讨要宠爱;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基于最基本的底气。恰巧这些,都是我没有的。但很幸运,我不是小狗,也不是孩童。”
所以不需要为了某样虚无缥缈的疼宠,向他人低头。
听了这话,楼懿文手上的团扇摇着更是起劲起来;她觉得自己要是再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跟她聊下去,能被她气死。
所以她话锋陡转,斜睨了华蔚一眼,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泽良夫妻在你进了倚梅厅后就再也没出现在你面前过,你难道就没有半点好奇,好奇他们为什么抛下你不管了?”
她以为这件事能让华蔚的脸上多出几分意外的表情,却没想到华蔚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她,说道:“您不是都说了,他们对我不喜么?”
都不喜了,做出什么事都在情理之中。
二十多年来未曾寻找过,现在只是抛下不管而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第47章不如何
楼懿文嘴角抽了抽,总感觉自己被楼蔷鄙视了智商。
她不再在这些杂事上纠结,干脆利落地直击问道:“他们的态度如今在你看来确实没什么所谓了,我瞧你也不在乎。今天下午我跟你提起的谋划,你考虑得如何了。”
多年谋划,勤勉于业;却没发现在眼皮子底下已然环伺了一群蠢蠢欲动的豺狼。
唐家之事已经成为一颗正在蓄能的炸弹,只等她出现颓然之势时便会引爆。
“不如何。”
寥寥无力吐出三个字,华蔚将空了的雪花碗放回茶几上,若无其事地往后靠去。
夜晚的凉风拂面而过,惹的她染上几分困意,习惯性绷紧的弦都放松了不少。
——人类的惰性,果然恐怖。
“看你意思,是准备留下了。”
没有否认,就不是拒绝。没有拒绝,就说明仍然有谈判的可能。
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在楼懿文看来已然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起码可以得知华蔚并不是明面上看起来得那么无坚不摧。
而人一旦有了弱点,被拿捏住只是呼吸间的事。
靠在椅背上放松的华蔚并没有否认她的话,而是启唇接着说道:“老太太,你该知道此前你所给出的筹码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一堆在我还没有记忆时拍摄的古久影片,意义上承载着过去所谓的亲情。但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在我看来最为空妄虚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