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住院部,普通病房。
白墙、白床、粽子头。
侯玉茹躺在病床上,眼睛红肿,一脸平静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想事情。
天花板有裂缝,弯弯曲曲,如一道道闪电。
裂缝的四周有水渍浸泡过的痕迹,形状有椭圆、半椭圆、条状,颜色由淡黄到深褐色渐变。
有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了灰色的水泥,有的腻子悬在那里,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岁月沧桑,那是时间的年轮滚过那里,留下的痕迹。
王海坐在靠墙的椅子上,默默地望着窗外。
空气潮湿且闷热,窗外树上的知了停止了鸣叫,似乎都在期待一场暴风骤雨的到来。
“好些了吗?”王海站起身,俯身望着脸色苍白的女人。
“好多了。”女人有气无力地回答。
“还疼吗?”王海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女人胳膊上的擦伤。
“哎哟!”女人轻哼一声,迅速将胳膊往后缩。
王海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时间过的真快,都11点多了。我去楼下给你买点饭?”
女人露出雪白的牙齿,微笑着点点头。
王海将侯玉茹安顿好,大步流星地朝女人所租住的城中村方向走去。
屋门依旧敞开着,碎玻璃、碎瓷片,散落一地。
被踩扁的铝锅安静地躺在墙角,炒菜的铁瓢倒扣在地上。
地上的稀饭、白馒头吸引了一群麻雀。
王海踏进门口的那一刻,便将偷食的鸟儿惊吓得“扑棱棱”乱飞。
窗户关着,只有门敞开着。
“都是为了一口吃食!”王海轻哼一声,转身退出屋子,让惊慌失措的麻雀,先离开这里。
“这是人干的事?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干的事?”王海不敢相信,马三力善良的外表下,竟然藏着一颗磅铢必报的小人之心?
“房东,房东,谁是这里的房东?”王海站在院子中间,对着一楼二楼的住户大喊。
房东刘明善从一楼正中间屋子出来,看到眼前高大英俊的青年,好奇地问:“您是要租房?”
王海看了楼梯拐角一眼,掏出十块钱,塞到刘明善手里:“叔,你和阿姨帮我个忙。我是那个女人的朋友。她受伤住院了。你帮我把她的衣物整理一下,脏衣服洗一洗,屋里的卫生,也顺便打扫一下。”
刘明善还没答应,王海便着急出门去了。
“哎……”刘明善叫王海。
“钱不够,我一会儿回来给你。”王海转身回了一句。
……
皮鞋店开着门,服装店也开着门。
相邻的两个店里,分别有四五个顾客在选购商品。
马三力和章小慧两人,一人端着一只铝制的老旧盒饭,正坐在小桌板上吃午饭。
章小慧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递到马三力嘴边。
马三力撅着嘴,在红烧肉上轻吻了一下,嬉皮笑脸地张开满是黄牙的嘴巴,将筷子头上的肉块用嘴唇取下来。
啧啧……马三力吧咂了一下嘴巴,用舌尖轻轻一挤,挤出红烧肉肥美的油汁,一脸陶醉地连肉带汁,吞咽下去。
礼尚往来。
绿茶婊的骚操作,瞬间激发起马三力当好一只舔狗的欲望。
他学着样子,夹起自己饭盒里的一只小鸡腿,递到章小慧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