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去杀人的,一定会为了我,去把王耀武、萧尚仁、张龙辉等所有的流氓干掉的。
那样的话,他也会死。
他是王家的独子。他是王寿山一家人心中的“全部”。
我死了,不光会害死王海,甚至会害死他全家。
真要是那样的话,王寿山夫妇在地下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
还有我的女儿,我死了,谁来照顾她呢?
她爸已经不在人世了。爷爷奶奶也和我们断绝了关系。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她会不会流落街头沿街乞讨?她会不会被街道上的恶狗追赶,吓得哇哇大哭?
她会不会半夜里哭喊着要妈妈?
她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走,弄残她的手脚,永远地趴在街道上,当一辈子乞丐?
……
想起这些,侯玉茹坚定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绝不要死,再苦再难,我都不能让我的女儿流落街头,成为孤儿,成为乞丐,成为被恶狗追赶的小叫花子?
侯玉茹发疯似的朝村口小商店跑去。
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王海,她要给王海打电话。
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可话还没说完,就断了线。
商店老板摆弄了半天,也没有将电话修好。
只好悻悻地说:“电话好像坏了。我明天找人来修一修,要不,你明天再来打吧?”
侯玉茹摇摇头,失魂落魄地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女儿还没吃饭,她还躲在家里的地下室。
看妈妈长时间不回家,她很着急的,她会哭喊着找妈妈的。
侯寡妇的脚步加快了。
她一直感觉有人在后面跟踪她。可一扭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神情紧张,继续加快脚步。
走到一个小巷子时,她的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很快,她的嘴被绳子勒住,双手双腿被人用绳子捆住,整个人被塞进了麻袋。
麻袋被挂在一根横木上,她的身体蜷缩在里面无法动弹。
像一只被宰杀的羔羊一样,在横木下晃悠。
根据脚步声,她判断绑架她的人有四个。
两人一组,一共两组。
第一组抬累了,就换第二组。两组轮流交替着将她往深山老林里抬去。
侯玉茹能够感受到四个人已经累得虚脱,身上的汗臭味不断往鼻孔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