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宋元时望着她。
宋宁摆手:“再难也总要走啊,总比咱们被砍头强啊。”她刚说完,忽然前院传来妇人的哭声,喊着冤枉。
有人道:“来这里的人,谁不喊冤枉呢?”
“你觉得冤枉你别犯事儿啊。”
那女声哭着道:“我真的没有杀我夫君。”
“你说不杀没用,证据、凶器确凿呢。”
说着话,人走远了。
宋宁正要过去,忽然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在宋宁和宋元时的脸上打量:“莫不是新来的宋推官?”
“你是?”宋宁打量对方,二十七八岁,个子高壮,大鼻头方下巴,相貌看上去很憨厚。
“在下周江,是隆兴达的三当家,给宋大人问安。”周江很大方,完全没有遮遮掩掩,“大人是刚到济南,所以到隆兴达来取经?”
取经?宋宁挑眉:“你们这里每天都这么多人?”
周江道:“也不是,今天的人要少一点。”又道,“大人,我还要去查案,您要是好奇,随便参观。”
说着叉了叉手,走了。
“嚣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僚。”宋宁望着周江的背影,宋元时道,“这样应该还是克制过的,他大概是可以想要对你礼遇一些。”
礼遇她,宋宁被气笑了。
“走了。”她拂袖往前,游廊刚走了一半,身后传来一阵笑,随即笑声传染,变成了哄堂大笑。
她停下来,看着后面廊屋门口站着的各式各样的人,笑了。
“新来的就是不一样啊,莫不是还以为能重整理刑馆?”有人说话,张狂自信。
“你不要这么说,才来而已,总归是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众人大笑不止,有人喝斥一声,“做事,很闲吗?”
说话的人和周江很像,看年纪应该是老二周河,他呵斥完众人,面无表情看向宋宁,不屑一笑,转身走了。
宋宁出了隆兴达的大门,正碰见个要进去的年轻人,她拦着对方问道:“你是来报案的?”
“是啊,有事吗?”年轻人问她。
“为何不去理刑馆,今日有新的推官上任,你不去试试?”
“什么新官旧官的,反正我不去衙门添堵。磕头问安一堆事,最后还拖拖拉拉办不成,我疯了去理刑馆。”年轻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宋宁摊手:“我怎么觉得,他说挺有道理的?”
宋元时无奈地失笑,道:“你现在是没有道理的一方,你该想想你要怎么扭转这个局面。”
“我要不是想升官发财,这局面我立刻就能破了。”宋宁边走边道。
“你怎么破?”宋元时不解。
“我就在这路对面,也开一个镖局,不接小案,只接凶杀大案。不出半年我能垄断这个行业。”宋宁道。
宋元时揉了揉眉头,不得不提醒她:“你想点有用的吧。”
两人就在衙门的对门面馆里坐下来,才发现这个面馆里吃饭的都是衙门里的人。
大家看见她就跟没看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