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回道:“本来说是五百钱一张画,要上色的那种,后来他说上色就不止,要到了五百五十钱。”
“我们见他可怜,画确实画的不错,于是就定了这个价格。”
宋宁站在佛像前面打量着,整个宝殿不大光线也不好,死者是背对着门面对佛像被害。
这里人虽不多,但进出都是自由的。
没有目击证人,现场又干净利索连个脚印都没有。
“这是他当时画的画?”宋宁从卷宗里拿出一张画。
小沙弥点头。
画才勾了线,才开始没多久。
但寥寥几笔,还是能看得出来此人画画有功底的。
“他死后我们去他家查看过,他有妻子和一儿一女,女儿嫁出门了日子过的颇为殷实,儿子则跟着自家姐夫跑茶粮买卖,日子都还不错。”大宝道,“他的妻子王马氏说他平时不大与人走动,性格很孤僻。要说好朋友,也就是张之政好一点。”
宋宁看向大宝。
“张之政我们查过他的,王海一死的那天上午,他也在摆摊卖画,左右前后十多个人作证。”
宋宁颔首:“就这一个朋友?”
“就这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除了朋友就是亲戚,当时他家哥哥姐姐都和他断交了,他岳家的人都是他的妻子在维系,他只管画画卖,得闲吃一些酒,或者和张之政一起钓鱼。”
宋宁也是一脸无奈:“被害人不怕交友多且乱,就怕这样光溜溜什么都没有的。”
“大人也这样想的吗?我们也是这样的感觉,还有那种受害人连身份都不晓得的,那就更麻烦了。”大宝笑着道。
宋宁点头:“我们去第二个受害人的现场看看。”
大宝应是,一行人下山,从西南门进去到东南门,出去后大宝指着一处水田,道:“死者名叫姚永林,是个木匠,今年四十二岁。他上午在铺子里做事,下午给家里干活,把稻种撒了。”
“他就倒在这里。”大宝捡了树枝指着个地方,离田埂有三步左右的距离,田里没有犁沟,平整的泥地水秧田。
宋宁打量四周:“这么开阔,没有目击者吗?”
“还真没有。中午时候大家回去吃饭的吃饭,睡觉的睡觉。不过发现他的人把他拉上来的时候,说是还能喘气。”
这个死者的死因不是失血,是溺死。
因为中刀后扑面栽倒水田里溺死的。
“他的人际关系呢?”宋宁问大宝。
大宝就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个小册子,上面用炭笔写着字,字很不好看像苍蝇沾着墨汁爬得。
“这、这小人和大人学的,查办的时候随手记录。”大宝道,“现在我们大家都这样。”
宋宁赞赏地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应该如此。”
大宝羞涩地应是。
大宝给宋宁说他们查的关于第二名死者姚永林的情况。
姚永林四十二岁,是个手艺非常好的木匠,现在一家家私的铺子里做工,收入非常不错,有三个儿子都住在城外盖了大房子。
前几年他原配去世,现在媒人正给说一户的寡妇,寡妇带着一儿一女,儿子十岁女儿七岁。寡妇生的很漂亮,又贤惠能干,姚永林很中意,但他三个儿子儿媳都不同意。
他寻常都待在家私铺子里做工,有时候赶工夜里就睡在铺子里,来往的朋友也是铺子里几位木匠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