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奴才听说府上的大格格得了圣上的指婚要出阁了是吗?
哼哼,这人呀,总要多做做善事才有善报。
奴才瞧着那容雅姑娘是个知恩图报的。说不得来日她在宫里,会给奴才一个惊喜也说不定呢!”
他起身一抖身上的宝蓝色蟒袍,把桌上的一沓子银票推了回去,开口淡淡说道,“天色不早了,奴才也该回了,秦公公还等着奴才带着容雅姑娘进宫呢。
瑚尔起大人,留步吧!”
前脚进忠出了佐领府,后脚瑚尔起的夫人那拉氏急急忙忙的来了前厅。
“老爷,那进忠公公可是答应把那小蹄子送回来了?”
瑚尔起原本还闭着眼睛揉着胀疼的太阳穴。那拉氏进门儿便问阿林保家的闺女容雅,他睁开眼睛,眸光一凛,盯着那拉氏喝道。“前儿我叫你去瞧阿林保家的媳妇,你去了吗?”
那拉氏一梗,她揉着帕子,讷讷说道,“这几日,妾身忙着大格格的嫁妆,便耽搁了。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平白问起她来了?”
瑚尔起一拍桌子,“大格格的名声若是有损,都是你这蠢妇给带累的!原我还想着,把那阿林保的媳妇捏在手里,不怕那容雅不回来。可方才进忠公公说了,阿林保的媳妇死了!如今,容雅进宫已成定局,谁都更改不了了!”
那拉氏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老爷,这可不成了啊,咱们家大格格可怎么办啊!咱们瓜尔佳氏决不能有一个进宫做奴才的格格啊!要不然,妾身递帖子进宫,去求求皇后娘娘。”
瑚尔起叹了口气,“不成!求了皇后和求皇上有什么分别?欺君之罪是玩笑吗?如今,只求容雅进宫莫要张扬,等一切稳妥之后,咱们再使银子求个恩典吧。”
说到这儿,瑚尔起眸光泛冷,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等把人从宫里弄出来,寻个庵堂,叫她去给瓜尔佳氏的列祖列宗祈福。”
回了自己的宅子,一进大门,进忠便看向迎出来的婆子。“老爷,您回来了!”
进忠点点头,一边慢悠悠往里走,一边问道。“姑娘准备的如何了?”
婆子立刻点头说道,“都准备妥当了,只等老爷回来,如今姑娘正在房里。奴婢这就去请姑娘出来?”
进忠闻言,眸光一暖。“不用,我过去瞧瞧。”
到了后院儿门口,进忠瞧着房里亮着的灯,心里一片温热。他脚步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才走了过去。
轻轻推开房门进了屋,那道叫他魂牵梦萦的身影背朝着他,正坐在梳妆台前。
那小小的身影低着头,手里捏着一块玉佩,不断的摩挲着。
进忠走过去歪着头看向容雅。正瞧着一滴泪从她眼角涌出,划过脸颊直到下巴尖又落下来,砸在那玉佩上。
进忠心里不由得一酸,他放低了声音说道。“别哭了,你额娘若是知道,定是要心疼的。”
容雅转头看向来人,她立刻站起身,轻轻的咬着嘴唇,鼓了鼓勇气,才抬眸怯怯的叫了一声。“进忠公公!”
进忠却微微一笑,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拳。“怎么不叫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