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儿,你别光顾着吃点心呀,给我们说说,再说,这点心不是给我们带的吗?你再继续吃下去,我们吃什么?”
慧儿翻了个白眼儿,什么阉人味儿?阉人什么味儿?张卓公公身上可香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渣渣,这才说道。“我哪儿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呀?
我昨晚上就按住他,上去就亲了一口,嗯,感觉挺软的,就是一不注意把他嘴唇咬了。还出了点儿血,我怕他生气就跑了。”
“你跑啦?他没回了进忠公公罚你呀。我可听说进忠公公可凶了!”
慧儿眨了眨眼睛,摇摇头。“那我倒不知道,我平日里很少跟进忠公公照面儿,我都是在那院子里伺候容雅格格的。”
“那容雅格格性子怎么样?我听说她可是从二品的御前女官,因这身子不好,所以皇上下了口谕,说养好身子之前不必她去御前伺候,又因她跟进忠公公结了夫妻,所以这次冬巡也带着她了。”
“就是,我前儿在园子里瞧见过一次,果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这样的美人竟没进后宫当娘娘。”
慧儿皱了皱眉,连忙说。“你们可别议论进忠公公和格格。进忠公公最不喜欢叫人议论他们的事儿,若是传出去仔细你们的小命。”
“概因咱们几个熟,这才私下里说说,又不是活腻歪了,谁会上外面说去?”
“哎呀,慧儿不让说,咱们就别说了,还是说说张卓公公吧。”
“就是,除了御前的三位总管,我瞧着就张卓公公俊俏,慧儿,你会和他一起回京城吗?”
慧儿抿了抿嘴唇,低头想了想那双狐狸眼昨夜露出的惊慌表情。
她摇了摇头说道。“大概是不会吧,咱们行宫里头有哪一个是能跟着回京城的?莫说是咱们这样的小宫女。就说是伺候过皇上的,也没见哪一个被带回去。”
“哎,那倒是。最可怜的就是那些伺候过皇上的。若日后皇上还能再来倒还好些,总归还能再见上一面。可若是日后皇上不来了,这辈子都要守活寡,被关在这行宫里,连院子都出不去。那日子过的都不如做个尼姑。”
“可慧儿跟那些侍寝宫女又不一样,我听说张卓公公和他干爹进忠公公可是极有权势的,若他们想带慧儿回去,不过就是去内务府一句话的事儿,慧儿,你要是喜欢张卓公公,就跟他说说呗。”
“说什么呀,慧儿家里人都在济南。他若跟着张卓公公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日后若是被欺负了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就是,慧儿,你也别想张卓公公了。就算你跟了他,日后也是无儿无女,死了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倒不如就待在这济南行宫里,等过了25咱们就能出去,到时再寻个人嫁了,好歹还能生两个孩子。”
慧儿瞥了几人一眼,才淡淡说道。“我才14,想这些还太早了些,我先回去了,瞧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我还得回去准备午膳呢。”
眼瞧着慧儿起身走了,几个小宫女连忙将碟子里的点心分了。
其中一个眼巴巴瞧着慧儿的背影,喃喃说道。“这御前从二品的女官的教导果真不一样,你们瞧瞧,慧儿在她跟前伺候了几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瞧着倒贵气了许多。”
“那是,你也不看看她身上穿的料子,头上戴的首饰。若是卖出去,少不得要一二百两银子呢。”
“她可比咱们强多了,当日咱们说的好听,是去娘娘们跟前儿伺候,可到底不过是个三等的洒扫宫女罢了,可瞧瞧人家,那从二品女官可就比贵妃的品级稍稍低了那么一点儿,比妃位还要高呢。”
“咱们的眼界儿啊,比不上慧儿。若是慧儿果真能去京城,那可真是山鸡变凤凰了。”
其中有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听见这话满脸不屑。“什么山鸡变凤凰?她跟咱们一样,不过就是只家鸡,就算插上七彩的羽毛假做开屏,顶多也就扮扮孔雀,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