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河面儿上献艺的那几个嫔妃,上岸的时候儿跟皇上说的那几句话,皇后那脸上一阵儿喜一阵儿悲的。
那我就盯着那凌云彻,你们俩猜怎么着?那凌云彻的脸上就跟开了染坊似的。
那皇后黑脸,他就心疼,皇后要是笑,他也跟着笑。那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是他媳妇儿呢。”
李玉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他赶紧拿帕子捂住嘴,皱着眉看着容宝说道。“容宝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容宝见他喷了茶,一脸嫌弃的躲了躲,不耐烦的说道。“我还不知道不能乱说吗?这不就在这儿嘛,你们俩又都不是外人儿。
咱就说啊,什么时候能把他弄死,留着他的性命简直是给我招灾呀,就昨天他那个样儿要是被皇上瞧见,我都得跟着吃瓜络。”
李玉见他一副粗鲁的模样,只得转头看向进忠,进忠无奈的笑着摆摆手。
可突然,容宝哎哟了一声,却见是容雅站在他身后,朝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你又要弄死谁?你可算做了御前带刀侍卫了,天天开口闭口就是要弄死这个弄死那个,你就不怕叫别人把你先弄死?
你嘴里可给我有个把门儿的吧,别一天天的乱说话。”
容宝一见是容雅,立刻就哑了火,他讪笑着拱手告饶。
“哎呦,妹妹,是我的不是。你不是说中午要吃锅子嘛,我人都来了,赶紧摆上吧,我都饿了。”
瞧着兄妹两个说笑,进忠笑着和李玉说道。“我这舅兄啊,就是说说而已,发泄发泄情绪也就罢了。他呀,心里有成算呢!”
既是到了江南,容雅准备锅子,自然要尝尝当地的特色,因此今日的是菊花鱼片锅。
只是容雅怕几人吃不惯,便另摆了一个宫里边儿常吃的排骨锅子。
容雅又瞧着进宝自个儿待在御前伺候实在可怜,便特意做了几道菜并一碟子肉松酥饼,叫张卓给他送去。
这锅子就摆在正厅里,在座的都是熟人,也不必客气,只管捡自己喜欢的涮了吃就是。
这几人下午都不必上值,因此酒过三巡之后,便各自说话。
这一桌人如今可是皇城里最高级别的信息交流中心。
进忠手里边儿的消息,都是各宫的小太监们打听出来的,便是有宫女儿递出来的,那级别也不是特别的高,真正主子娘娘们说的私密话,她们是不知道的。
如果想要细查,只能使大量的银子。
容宝的消息都是侍卫营里的,侍卫营里边儿传的消息,一半儿是后宫,一半儿是前朝。
而是李玉手里边儿的消息,则是出自马佳氏在宫里边儿的人脉。
这马佳氏可是老牌的包衣世家,自大清太宗起,马佳氏就已经开始有人在宫里边儿伺候,到如今已超过百年。
因此这三波儿消息凑在一块儿便互有补充,再无疏漏。
只是今儿这么难得的机会,这消息交流完了之后,倒叫李玉又想起了张卓的事儿。
他将这事儿放在心里反复思量,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进忠,缓缓说道。“进忠,我有心想叫张卓跟着五阿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