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目送容雅进了侧殿,又撂了帘子,这才带着满眼笑意转了身站在门口。
尝着嘴里的松子糖,进忠只觉得这股子甜一直钻到了心里。
这小两口自以为动作做的隐蔽,可他们哪里知道这门口方寸大点的地方,他们俩做什么,旁人怎么可能瞧不见?
这门口儿的御前侍卫里,有一个正是那凌云彻。
他早就听说皇上给这位御前副总管进忠公公指了个正白旗的格格为妻。
倒不是他恶意揣测人,别说是正白旗的格格,就算是宫里最末等的宫女儿,你若让她们嫁给一个太监,那都是千百般的不乐意。
远的不说,就说长春宫的莲心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因此,凌云彻一直以为这婚事是进忠公公使了手段,逼着容雅格格去求的。
因此这段日子他虽不敢明着表达自己的不屑,可每日见了这进忠公公,也是连个眼神儿都不肯给。
原本他听说容雅格格今日便要上值,他还想着若是见了人,只要容雅格格露出半分不乐意,他便要行侠仗义一回。
说什么也要求了娴妃娘娘,请皇上收回旨意,解了这赐婚,救下容雅格格一条命。
可他没成想,这容雅格格不光没有半分不乐意,反而与进忠公公好的很。
眼瞧着两人的相处,倒比外面寻常的新婚小夫妻还要亲热几分。
他瞧着容雅格格不光丝毫不嫌弃进忠公公,还亲手将吃食喂到他嘴里,凌云彻就觉得不可思议。
这太监又不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就能叫出身瓜尔佳氏的正白旗格格喜欢成这样?
他再想想容雅格格那张国色天香的脸,一时间竟与皇上生出了同样的想法,这么个大美人,可惜了呀!
想到这儿,凌云彻的眼神不由得就往进忠身上瞟去,再想想方才那容雅格格竟能这样喜欢他。
凌云彻的眼神忍不住就滑向了进忠的下三路。
啧!这哪儿招人稀罕呀!
进忠将嘴里的松子糖咽了肚,便在门口踱着步子,一回头便对上了凌云彻的眼睛。
你他娘的往哪儿看呢?有病吧!
容雅在御前闲了十来日,皇上终于在毓瑚的进言下给她派了差事。
如今宫里马佳贵人的月份是越发的大了,眼瞧着再过一两个月,怕是就要临盆。
皇上对马佳贵人虽然淡淡,但是对孩子还是有些期待的。
之前,马佳贵人中了阿箬的药,身体瘦弱,太医有了话,虽不会妨碍子嗣,怕是生产时会艰难些。
为了确保能叫马佳贵人平安诞下子嗣,皇上便点了容雅,日日过去瞧着。
得了这样一项差事,容雅高兴,马佳贵人更高兴。
这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马佳沁紫正愁没法子能与容雅勾搭上,皇上的指派倒是叫容雅能日日光明正大的往延禧宫跑。
马佳沁紫瞧着进忠把食盒打开,将皇上御赐的点心端了出来,轻轻放在小桌上。
她笑着瞥了进忠一眼,说道,“嫔妾谢皇上恩典,劳烦进忠公公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