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进忠立刻撩袍下跪,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格格哪里敢揣测圣意?
格格说,咱们都是皇上的奴才,只有皇上好了,咱们做奴才的才能好。
格格不懂政事,却也知道科尔沁的势力不能旁落。况且,也是为着公主。”
皇上听了这话,先是眼神缓了缓,可听到最后一句,却一挑眉。“为着公主?可和敬并不愿出嫁科尔沁呐!”
进忠抬眸瞧了瞧皇上的神色,见他并无恼怒,甚至还缓了眼神,这才说道。“皇上,格格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和敬公主乃是嫡公主,是得皇上和皇后娘娘亲自教导成才,眼界自是不同。
试问和敬公主又怎能甘心嫁一寻常人家,身陷后宅,做那笼中之鸟,整日操持家事呢。
科尔沁虽远,可天地广阔,大有所为。唯有和敬公主的眼界和手段,方能将科尔沁紧紧捏在手里,为皇上分忧,为大清分忧。”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可却皱了皱眉,淡淡问道。“这些话都是容雅说的?”
进忠身子突然颤了一下,连忙叩头说道。“皇上,奴才惶恐,奴才不懂政事,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奴才自然说不出这一番话。
奴才说句心里话,便是眼下奴才能将格格的话学给皇上听,可也并不大懂这其中的意思。”
一听这话,皇上嗤笑一声,指了指进忠笑道。“你呀,起来吧,也不知道容雅看上你什么。
皇后近日忧思太甚,恐会伤了身子,既如此,就叫容雅去劝劝吧。”
进忠得了口谕。便退出了殿外,转头给张卓使了个眼色。张卓见了点了点头,便悄无声息的走了。
次日一早,皇后用了早膳,素练便将药端了上来。瞧着皇后艰难的往下吞咽,素练一脸心疼。“娘娘,您还是要放宽心呀,公主也是皇上的女儿,他必不会舍得公主远嫁的。”
皇后却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这赐婚圣旨一日不下,本宫便一日安不下心。素练,你说皇上迟迟不下旨意,是不是也在犹豫?
如今本宫身边只剩下一个璟瑟,若要让她远嫁,岂不是要了本宫的命?”
素练叹了一口气,刚要说话,莲心此时快步走了进来。
到了皇后身边儿,她福了福,便立刻小声说道。“皇后娘娘,奴婢方才在园子里瞧见容雅格格了。”
素练立刻皱着眉说道。“瞧见容雅格格又能如何?她……”
话还没说完,皇后娘娘便转身问道。“容雅格格?是了,这容雅格格可是皇上身边的从二品女官。
若说与皇上亲近,或是皇上信任之人。也只有御前伺候的这些人了,况且这容雅格格还是皇上亲口认下的表妹,若她能替璟瑟说话,说不定……
她如今人在何处?”
莲心立刻说道。“皇后娘娘,方才奴婢瞧见她就在园子里正在剪花枝,许是想要拿回去插瓶,想来这会子还没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