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烛光还亮着,眼瞧着进忠公公和容雅格格是歇了。
慧儿深吸一口气,便走到张卓的门口。她捏着帕子轻轻的去推了推房门,却不料今日的房门竟没锁。
慧儿眼睛一亮,连忙轻手轻脚的将房门推开一条缝儿,她一闪身便钻了进去,又将那房门关严落了锁。
慧儿蹑手蹑脚的往里走,果然卧房里没有人,却从旁边的小浴房里传来水声。
慧儿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小浴房,她眸色亮亮的,轻手轻脚的把轻纱罩衫拢在怀里,生怕长长的下摆会刮到哪里发出声音。
到了小浴房门口,她将帘子撩开一条缝,老天有眼,张卓是背对着她的。
慧儿笑眯了眼睛,她咬着嘴唇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小浴房不大,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她就站在了张卓的身后。
张卓的肩膀很宽,平日里他穿着蓝袍瞧着倒有些瘦弱,可此时再看,他身上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他的双臂搭在桶沿儿上,青筋如藤蔓一般攀爬在他的手臂上。
大概是因为太监因身体的残缺而自卑,从不让自己的身体裸露在外面。因此张卓的身子极白,如今又沾了水,在烛光的映衬下还泛着盈盈水光,一眼瞧上去正如上好的瓷器。
一时间慧儿只觉口干舌燥,她好想上手摸一摸,甚至是俯下身去舔上一口。
慧儿可不是能隐忍的性子,她心里这样想着,便忍不住伸出了手。
就在她的双手轻触上张卓双肩皮肤的一刹那,只见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随后猛地转身,退到浴桶的另一边儿。
“谁!”
张卓厉喝一声,可一见是慧儿便目瞪口呆。“慧儿,你怎么进来的?”
慧儿眨眨眼睛,双手扶在桶沿儿上,眼神儿不由得往桶里瞟。
哇哦,真棒!这波不亏!
“我在外面敲门了,可你没应,我见你没有锁门,我就自己推门进来了。”
张卓皱着眉懊恼,我怎么就忘了锁门了呢?
眼瞧着慧儿还往桶里瞟,他连忙扯着帕子挡住自己下身。“你还是不是个姑娘?你往哪儿看呢?”
慧儿舔了舔嘴唇,她蹲在浴桶跟前,手肘撑着浴桶边儿拄着下巴看着张卓。
“张卓公公,你害什么臊呀?我都没害臊,咱们俩一比,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
张卓都气笑了,他一指门口儿。“你赶紧出去,你穿的这是什么呀?你就这么来的?”
慧儿眼睛一亮,她立刻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在张卓跟前转了一圈,歪着头笑着问道。“好看吗?我小衣上绣的是和你那件里衣一样的百合花,这花叫卓巴百合,也有一个卓字。是前几年宫里赏下来的,说是西藏进贡的。”
听了这话,张卓的心一颤,这花儿竟也带着他的名字,慧儿竟把带着他名字的花儿穿在身上。
不是,那也不行啊!“姑奶奶,您出去行吗?有什么话,你等我穿上衣服,咱俩出去说。”
慧儿瞬间收了笑,她眨巴着大眼睛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张卓面前。
她伸手勾住了张卓的手指,轻声说道。“张卓公公,您猜。我只穿了件儿小衣来是为什么?总归不是来寻你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