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六,晚上)
“你。。。。。。生气啦?”念珠趴在他的肩上,从侧仰的角度去看他的下颌。好美,她觉得。
“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生气的吧。你的保证很烂,信物的说法也很不切实际,你要假死,以新的身份快活,就把我留在大夏,连我会不会另娶也不管?我要是另娶怎么办?还拿这个东西召唤你?你要是不应,我是人渣,你要是应了,我们两个都是人渣。还是说,从前你想让我在‘杀你’和‘背弃黎家’之间做选择,现在你想让我在‘为你守身如玉’和‘与你一起广纳后宫,做个大大方方的杂食性动物’之间做选择?”
黎润泽笑了,笑得好讽刺,念珠的手从他的脖间滑落,沉闷道:“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就算是“宁作飞灰灭,岂可逐尘浮”的容妩,也会在想要游山玩水的时候带上苏子晢,而她却直接让自己的男人独守空房。
“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让我们俩和解。”她道。
“休息去吧,你要是真作妖我拦不住你,但我有本事让你内疚一辈子。”黎润泽被她恼得头疼,无情道。
念珠惊了!他这是要寻死?她都还没寻死呢!他要寻?这、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黎润泽!你要冷静啊!你你你、你还得报恩呢!皇甫暄和月青缇救了你,你得为他们效命到老不是?”她结巴着吐出人言,希望从黎润泽眼中看出一丝懈怠,谁知黎润泽竟说:“他们两位可没你那么喜欢斤斤计较,我为大夏效命多年,究竟值不值得他们体谅,他们心里自己清楚。倒是你,拿他们当挡箭牌,他们同意了吗?”
“我。。。。。。”
黎润泽把头贴近言:“你不是刚认了皇后娘娘做阿姊嘛?多日以来你纠缠我、伤害我、玩弄我的事她也没管,想来是随便我怎么应对了,收留你这么大一个祸害,或许就是我能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什么叫“收留”啊?好像是她求着他娶自己似的,“降服”也不太对,她又不是祸害!
“别,我们再商量商量嘛,你别死好不好?我会心疼的。”念珠勾紧了他的双腿,可怜兮兮。
“真的吗?你真的会心疼吗?”黎润泽探究道。
“嗯。我舍不得你死。”念珠莫名地乖巧,好似真的被他吓到了似的,收敛起了身上所有的刺,还把肚皮露给他看。
“罢了,我不应该逼你,说好了羽族的内乱结束后你再给我答复的,怎么才半天就忘了。。。。。。”
对哦!进地宫前他们才说好的,羽族的内乱结束后再做决定,她刚才应该拿那句话反击的!她怎么忘了?
算了,他不也忘了,这说明。。。。。。他是真的很害怕自己不要他。。。。。。
“要休息一会儿吗?夜可以交给小都守。”石灰色的天际下,念珠尤为魅惑,她扬扬下巴,指了指正立在对面圆木上打瞌睡的小都,那只鸟点头如捣蒜,经她这么一叫,都不敢再偷懒了,飞起来“叽叽喳喳”了两声,大概意思是‘我才不困呢,守夜这种活儿我能行,我肯定比你俩能熬’!
黎润泽不禁笑。这只鸟跟它的主人一样犟啊。
“我不会拒绝你。”他说,“男人不能委屈自己的女人。”
呵,念珠在心底笑。这小家伙,什么时候也懂床榻上的事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他没有带她回他的帐篷,而是来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黎、黎润泽,你要干嘛?”
黎润泽找寻她衣带的手不停。
“怎么?永昭殿下从前没玩儿过这个吗?”
念珠捂眼痛泣。这个时候她无论是回答“玩过”还是“没玩过”都是错啊!昨天晚上总共也就三轮,却有两轮主动权都在她身上,他这是要报复自己呀!
“润泽,我错了,以后我都让着你好不好?你别太狠,不然我白天装不下去。”
黎润泽全然没有听她在讲些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将她抵在树干上,扯开了她的上襦。
“怎么会这样?你们圣女不是伤口能快速愈合吗?为什么这些印记还没有消掉?”
念珠本来已经捂着眼睛不敢看了,这一看就不得了了——火大!
“这哪算伤口啊?又威胁不到生命!你会因为被蚊子叮了一下就血流而亡吗?天神的保护机制哪会因为这种事情启动!你以为天神很闲啊?”
黎润泽气呼呼地抬眼。
“你说我是蚊子?”
“不、不是,我就打个比方。。。。。。”
黎润泽上来猛亲了一顿,亲完又计较道:“所以你真的会累?”
“不然呢?我们圣女。。。。。。虽说。。。。。。不用吃饭和睡觉。。。。。。也能好好活着,但普通人有的感知。。。。。。还是会有的,圣女也是人啊!”
黎润泽感到万分抱歉。他贴了贴念珠的脖子,像公狮讨好母狮一般,缠绵不松劲。
“那我这次温柔点。”年轻力壮的亲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