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七)
“我承认我是在始乱终弃!那不是没有办法了嘛!有些人,就是相爱却不能再一起的!就像你之前提的——辞官陪我游山玩水,你是真的甘心吗?你心里,其实还是记挂着大夏,记挂着夏明帝的吧?这点我知道!从很久以前开始,你的愿望就不是‘娶个妻子美美地过日子’,你想要的是持枪弄戟、保家卫国!现在它好不容易实现了,你怎么可能都放弃?还有啊,你白天说得好好的——要放我走,可现在呢?又变卦了!我就说咱俩都喜怒无常吧。。。。。。你还不信!”
念珠每说一句就往黎润泽胸口上锤一拳,锤得黎润泽心都化了,在念珠的下一击到来之前,他主动伸出大手,握住她手腕,牵引着她,用力地在自己的胸口上摁了一拳。
“你说的对,我的确和你一样喜怒无常,就比如说我刚才还觉得你可爱,现在却觉得你可爱得过分。”
念珠惊叹不已!她急急地从收回黎润泽掌中收回手,用手抓着被子捂住脸,像只冬眠的小熊,眼睛一眨一眨的。
“你、你。。。。。。你不是被人给夺舍了吧?怎么忽然这么肉麻?”
黎润泽更近一步。
“永昭殿下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我。。。。。。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你在我之前。。。。。。有过别的女人。”
“噗嗤!”黎润泽笑的很开怀,他翻身上床,扯了一点她手里的被子绕在身边,特真诚地发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啊?我看上去。。。。。。很会招架女人吗?”
“招架倒是招架得不太熟练,就。。。。。。懂得挺多的。”念珠把脸埋在被子后,楚楚可怜。黎润泽眼底闪过一缕幽光,和声道:“军中生活凄苦,战士们无以消遣,就会淘来一些图文看,我被他们拉着看过几回,男女相处之道。。。。。。也算是懂了。”
念珠挖掘到了意外之喜,身上的抗拒之感减半,慢慢探出头来问:“只是几回吗?”黎润泽怪不好意思的,闪烁其词:“几回。。。。。。自然只是个约数,后来我想告发他们,他们却说‘若事情被告发了,他们就会把我也供出来,无论如何,我都是难逃军法的’,当时我很想活下去,就只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念珠温柔以待:“这是在葭州的事吗?”
“是,但大夏也有类似的事发生,这次我没有管军法,告发后,兵曹大人便将我提为从八品上队正(队正,这个词很久以前讲过,是大夏官名)。”
念珠垂下了眸子,不想让他看出伤心,便只能强撑平静依次抚过他的眉心、他的鼻子、他的嘴巴,最终,她捧着他的脑袋,柔指点过他的耳廓,盈盈笑道:“我的少将军为了活下去,真的是经历了好多呢。。。。。。”黎润泽闭眼,感受着脸前的温度,埋头于坠着汗珠的松软间。
一夜好梦。
(五月十八)
念珠万万没想到,鹿溪回来后提到的那个“大型融合性邪术法阵”竟已影响到了荀城,传送法阵对于目的地的定位失效了。
“不对啊,公主,鹿溪从覃都赶赴长川,在弱水河附近受到邪术法阵影响被迫落地,可就她探索的区域来看,这一整片都已经无法通行,为什么明都和长川却没有事呢?它们在这片深色的区域内,好突兀诶!”好奇心颇重的淮左问。
的确,鹿溪被迫在弱水河附近落地后为了寻找出路,走过了许多地方,最终才画出这么一张地图,可在这片被加深了颜色的区域,明都和长川两个白色的圈圈立在其中,代表它们没有受到邪术法阵的影响,那天她们用传送法阵去明都时没有失去对目的地的定位,正好佐证了这一点。
“大概是因为哲王妃殿下的保护吧,长川毕竟是公主要待的地方,白家主和寒酥少爷也在其中,自然是要施保护罩保护的,至于明都。。。。。。”绕雀忽然噤声,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应该用“容妩阁下”这个词的,毕竟琰王殿下还不知道今天的这一切都与“哲王妃桑榆”有关。
“至于明都,大概是因为那座地宫里的怨念太重,所以很好地抵御了外界不明力量的侵袭,你想啊,里面那么多凤凰九脉的老祖宗呢,不可能打不过几个邪教吧?”
念珠神色如常地说完这段话,又直勾勾看向绕雀等待她的反应,绕雀见在场大家的脸色(包括琰王殿下的)都没有变化后,怯生生地应了一声“哦”,心想,她们的公主必定又是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给枕边人泄露了一些惊天秘闻,不然琰王殿下的脸色不会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