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却忽的前倾,呼吸浅浅地喷在他的耳畔,声音有疏离,有冷漠,还有一丝不可忽视的恨意。
“田娘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joy。”
“你……”方思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声音颤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而女子却是妖媚地笑了笑,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
“怎么?这样不好么?以前那个傻了吧唧的田娘,就是因为不会打扮,单纯得很什么似得,才会被你这种人抛弃吧?也是……呵……她该死。”
“不!不是这样的……”方思恺心头生疼,他这辈子,就爱过这一个人,而她却被抢夺,被侮辱,他只能看着,却没有能力救她,如今看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只有痛苦和悔恨。当初的田娘,就这样,被他毁了。
“呵,是么,那是什么样的呢?方思恺,无论当初如何,我都不在乎了,现在只想告诉你,我过得很好。像你看到的,我嫁给了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我不用再渴求你原谅我,不用再因为你抛弃我而要死要活,你该恭喜我呀!”
田娘摆出惊讶的表情,笑的讽刺,却狠毒。
“别再说了!”方思恺简直要崩溃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田娘……怎么会这样?
他……还是爱着她的啊……
可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她,到头来,还是被别人所拥有了。
田娘伸出手,状似温柔地理了理方思恺乱了的衣领,然后附身低语,如同一对热恋的情侣:
“你等着,你的噩梦,马上就要来临了……哼”说罢,不等愣在当场的方思恺,头也不回的走了。
……
方思恺头脑昏涨地回了家,脑子里一直回响着田娘最后那句类似诅咒的话语。
拿起手机,慢慢拨通了时与凌的电话。
“喂……与凌……能陪我喝酒吗?”
“诶?你怎么了啊?”时与凌察觉到了方思恺不同寻常的消极语气,不由担心起来……
“你先过来。”方思恺苦笑着,现在,只想要一个人,陪着他说说心里话。
“好,你等我啊,我马上过去。”时与凌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直奔方思恺家。
大约20分钟后,传来了门铃声。方思恺已经灌下去大半瓶红酒,走路摇摇晃晃地,扶着墙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与凌……”方思恺嘟囔着,却发现门前一个人影都没有,皱了皱眉头,想着与凌在躲猫猫么,这种时候还开玩笑吗?
生气地想要关门,却在地上看见了一个醒目的大红色信封。
他蹲下来,拿起信封,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给方思恺
“谁……?”迷迷糊糊感觉不是时与凌的恶作剧,站起来时头一阵晕眩,眼前发黑,一个前倾就要一头栽倒。
没有自己预想中的冰冷的地板,一双有力的手拖住了他,耳边传来一阵唠叨却令他心安的话语:
“喂,阿恺,你怎么搞成这副死样子啊?!酒量不好喝个屁啊喝,你要喝也等我来了再喝啊!敞着门干嘛!?迎接我啊?!”
而方思恺则是瘫在了他身上,动也不动,嘟囔着:
“进去,喝,喝酒!!”
时与凌看他这副样子,深深叹了口气,平时淡漠疏离,高冷炫酷的精英,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毫无形象,用酒精麻醉自己呢?看来,他碰到了大麻烦啊……
方思恺和时与凌面对面地坐在桌前,方思恺拿着杯子,盯着红酒发呆,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与凌……她回来了……”
时与凌皱着眉头,好半天才问:“谁?谁回来了?”
方思恺露出一抹苦笑:“田娘……还记得田娘吗?……她回来了……变了太多,变得不是她了。”
时与凌自然也知道他对田娘直到现在都放不下,而当初也是身不由己,多年来,方思恺从不近女色,也不是因为受了情伤不再敢开始新的感情,而是……还是深爱着当初那个单纯的小丫头。
时与凌不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地给他倒酒,静静地听他的诉说,喝吧喝吧,喝完就忘了吧,你并不欠她什么啊。
余光瞥见那个刺目的红色信封,伸手拿来看,拆开之后发现是封邀方思恺去酒吧约会的邀请函,而落款,是j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