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和他订婚是我们的私事,凭什么让你知道?”梅荏苒对蓝妺充满了敌意,“方远,你快告诉她我们订婚的事情。”
何方远为难了,上次他和梅荏苒有过约定,只要梅荏苒能够说服刘薇薇同意他和她的事情,他就愿意娶她。得到的反馈却是,刘薇薇死不同意,还威胁梅荏苒说,如果梅荏苒敢和他好,她就死给她看。
一个将死之人的死的威胁,不是玩笑。何方远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但他也不敢拿得了绝症的人的威胁不当一回事儿。人一旦得了绝症,多半会变得神经质,很容易做出出格的事情。
在刘薇薇以死相逼的情形下,他和梅荏苒想走到一起,基本上没有可能。订婚一说,当然是子虚乌有了。不过他可以理解梅荏苒善意的谎言,梅荏苒不想失去他。
“方远,你真和梅荏苒订婚了?”蓝妺眼神中有了惊慌失措,她也拉住了何方远的胳膊,用力一拉,“你对我说实话。”
范记安和徐子棋不忍再看,都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我不忍心眼睁睁你跳进火坑所以我闭上眼睛的无赖模样,摆明了是想置身事外,不会插手。
常辛儿也将头扭到一边儿,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解决,外人不好多说。
“我……我其实和荏苒没有订婚,只是有过口头约定。”何方远不愿意说谎,只好如实相告,“她妈妈不答应我和她的事情,以死相逼,我们……”
“我就问你一句,你是想和她在一起,还是和我?”蓝妺腾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何方远,你最先和我有过口头约定,说是只要我答应嫁给你,你就答应我的条件,我上次已经答应嫁给你了,等于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生效,你是男人,不能言而无信!”
“何方远,你和蓝妺也有过约定?”梅荏苒也站了起来,眼中涌出了泪水,“你到底爱哪一个?”
何方远平常很男人,气势如虹,当机立断,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但今天一反常态,低头不语,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爱梅荏苒?明知他和梅荏苒不可能,永远也跨不过刘薇薇这座高山,他再给她希望,是害她。爱蓝妺?似乎他和蓝妺的感情掺杂了太多外界因素,将感情当成了事业的附加筹码之一,这样的感情,能纯粹吗?
只是梅荏苒为他,甘愿和妈妈闹翻,宁愿不要比他更有钱更有前途的顾南,她是真心的。但蓝妺为他,不但准备拿出几亿的投资来下注到他的身上,甚至还愿意赌上她一生的幸福,她对他,也是百分之百的付出。
曾因酒醉鞭名马,唯恐情多误美人……没想到,他终究要误一个美人!
“好,我明白了!”梅荏苒见何方远不说话,泪水汹涌而出,转身就走,“祝你和蓝妺幸福。”
梅荏苒一走,蓝妺也愤恨地起身就走:“我生平最恨感情骗子,最恨脚踏两只船的男人。何方远,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梅荏苒和蓝妺一前一后夺门而出,何方远呆呆站立当场,半天不动,许久,他才自嘲地摇了摇头:“这辈子第一次误人,却一下误了两个人,我成了千古罪人了。”
“快去追呀。”常辛儿都替何方远着急了,“还傻愣着干什么?你呀,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
“追?别逗了,追哪一个?”徐子棋拉了常辛儿一把,“你别添乱了,让何哥冷静冷静。这事儿换了谁,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下两个大美女,一个温柔贤惠,邻家小妹;一个落落大方,大家闺秀,哪一个都想爱,哪一个都不舍。唉,还是万恶的旧社会好,可以一下全部娶到家中……”
“你说什么?”常辛儿对徐子棋怒目而视,“你是不是也想左拥右抱?”
“不敢,不敢。”徐子棋举双手投降,臣服在常辛儿的威风之下。
“其实,我当初没有跟着三位老大出走,留在立化,只是想让自己的事业更进一步,没想到,会是现在的结果……”何方远缓缓坐了下来,他一脸苦笑,“怎么就无意中惹了一身情债?我太冤了,就和雷蒙德一样无辜。”
“雷蒙德是谁?”常辛儿不解地问,“你的外国朋友?”
“哧……”范记安讥笑出声,本想再冷嘲热讽几句,一见徐子棋冲他瞪眼,他又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