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她虽是身处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但这等涉及很亵的行动,到底有点不好意思。
“邝真真怎肯放过你呢?”她问道:“我真有点不懂。”
万家愁道:“问得好,真想不到邝真真竟是个守身如玉的女人。如果我有不规矩的行为,她已对我下了毒手。”
吴芷玲讶异不已,道:“这可真是想不到之事,她既然放过了你,我们还有机会伪装下去了。”
万家愁道:“她没当真放过我,她要我毁灭自己。所以命我来瞧你。”
吴芷玲变得既机敏而又老练,居然一点便明,无须对方多作解释。
“若是如此,眼下又有难题了。她使你见到妻子投入别人怀中,你势必有某种行动才对。我不知这等事是不是每一个男人的反应都一样?有没有男人能忍受和原谅他的妻子呢?”
万家愁道;“若是我的话,绝对不能原谅。可是别人怎样想法,我却不得而知。你也知道的,我向来很少有朋友,从未谈论过这种问题。”
吴芷玲为难地寻思一下,忽然喜道:“有了,我来问一问这个男人,你且躲在帘子外面,我问完他之后,再点他穴道,叫他好好睡一大觉。”
“这也是办法,但须快一点。”
万家愁一面说,一面退出暗间,站在帝边,侧耳聆听房内的声息。
吴芷玲坐在床沿,伸手一拍,那和尚睡穴便解。
她再推推他,那男人醒来,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事呀?”
“我瞌睡死了,别吵好不好?”
但他旋即的睁大双眼,哺哺道:“咦,我在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地方?”
吴芷玲咳一声,等他目光转过来,才道:“你可认得我么?”
那男人吁了一会,才恍然而悟,道:“你是住在月会那位堂客,你姓吴对不对?哎呀,我为何会躺在这里呢?发生什么事呀?”
“没有什么事。”
吴芷玲的声音平静柔括,使整个气氛都轻松了。
“你服了某种药物,所以有些经过记不起来。但不要紧,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那男人吁了一口气,俊秀的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道:“那就好了,唉,我做的恶孽够多的了,可不能再做孽啦……”
吴芷玲一怔,道:“照你这样说来,淫人妻女乃是罪大恶极之事了,是也不是?”
那男人点点头道:“当然啦,当然罪大恶极不过。”
吴芷玲道:“那么反过来说,若是你的妻子做红杏出墙之事,你也永远不能原谅她了?”
她心想这答案根本不必等他说出,所以接着又道:“只不知世上有没有男人能够原谅这等事情?”
那男人默然片刻,才道:“当然有啦!”
吴芷玲讶道:“真的?你当真晓得?”
“我自然晓得。”
那男人应道:“因为我本身就曾经有过这样的遭遇。”
吴芷玲目瞪口呆,半响才道:“但你不是认为这是罪大恶极之事吗?为什么,你肯原谅呢?”
那男人吁一口气,道:“我也很难说得清楚,但总而言之,那回贱内亲口向我悔罪认错了,我不但原谅她,还感到特别的爱她。”